“其实这个暮日守护之战很多人都知道,”陆依走到丫头的身后,轻轻揉着丫头的小脑袋:“即便我没来过茶肆,但也听很多人说起过,这倒算不上什么秘闻。”
“暮日守护之战发生在千年前,四处硝烟,八方烽火,适逢朝代更迭,大陆上多是心怀不轨之人,局势也比较动荡。”
“长话短说,便是有人借此机会引动了长河大陆的本源之力,借助些阵法,妄图复活一些本该入睡的魂灵。那阵法倒确实诡异,可以汲取他人的灵魂和生命,阵法出现之处,无不是尸横遍野,方圆十里都不得活物。”
“并且,这件事在千年前便平息了,而且是斩草除根般的平息,这倒是无可置疑的。”
“所以,现在是不可能再出现什么暮日信徒或者是什么阵法。”
“那为何说许大将军听闻这事便真的停军?那离火帝国的国师还真的到战场上来了?”
原本陆依听得只是停军和偷袭,没想到连对面帝国国师都惊动了,想来事情不会是空穴来风:
“我也不知如何来评价这件事,那周霁身为国师,想来应该比他人更加明白道理,知道不可能存在什么暮日阵法的。”
一边的丫头听闻也是连连点头,他自幼在茶肆间,所见不及陆依博识,但知道些江湖风雨,这“暮日守护之战”她也知道些,便出声附和道:
“不是说方圆十里都未有活物吗?怎么可能会是当初的阵法。那阵法就出现在军队北方,想来一眼便能看清,与其说暮日阵法,不如说这宋川又想出些什么旁门左道想着偷袭。”
陆依点点头靠着丫头坐下,心中暗道不错,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消息是否真实,若是一着不慎,葬送的可是千万战士的生命,这可是丝毫马虎不得。
林暄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南秦离火对峙,秦火交战线绵延百里,战火烧到哪儿便是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一将功成万骨枯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离火帝国是不是脑子有坑?没事儿非要挑事儿,死了个王侯的夫人便祸水东引,真不是个东西。”
“你这话就说得有问题了。”
陆依听见林暄的破口大骂,忙拉住林暄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统一天下的皇帝自然也不是好皇帝。”
“话这样说是没错,不过这仗打得稀里糊涂,甚至可以说是师出无名,不会连你也相信一个不过二十几的妙龄少女能使得音律杀人吧?”
陆依闻言摇摇头,她自幼便是王侯将相家的小姐,所见所识皆不是现目前的林暄能够比拟,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抚摸着怀中光洁的小栗子,缓缓出声道:
“音律杀人并非天方夜谭,听闻古武中便有一些音律修炼的法门,练至高深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天过海,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可以这样来解释。”
“或者是一些修为高深的神魂修士利用幻境也能做到,蒙蔽在场之人的视觉听觉嗅觉。”
林暄听后更是不解了,这两条一说出来,不是更加佐证了那女子不可能有杀人的机会吗?
“夜莺啼血,啼血的是离火第一美人,那年龄不过二十,修为再高深能瞒过在场所有高手的防护吗?”
“当时离火帝国的国师也在现场,即便是古武,我尚且算这音律杀人的法门传承尚在,难道这也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子能够使出来的?”
林暄将心中的不解完完全全吐出,在他看来,不仅是皇帝喝醉了酒,连那在场的所有人都喝醉了,还是醉的一塌糊涂人事不省的那种。
“林暄,身在皇家,与皇家接触,有个解释便是交待了。”
陆依讳莫如深的开口道:“皇帝说是音律杀人便是音律杀人,这件事便盖棺定论,谁也改动不得。”
话虽如此,但这事的真相明显被掩藏了,林暄听得有些愤懑不平,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