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的反应着实夸张了些,林暄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伸手指着书中那段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段确是写的圣佛寺......”
茯苓扫视着面前的羊皮小卷,仍旧是空无一物,踌躇了半晌道:“你念来给我听听......”
林暄“哦”了一声,顺手从茯苓手中接过长河志,在茯苓灼灼目光下开始念道:
“长河志卷一——圣佛寺......居无定处,道难且法,潮以涨落为汐,风以叶落为声,念以生死为由,世以缘起为本,以无我为终.....”
这的确是《长河志》下圣佛寺的描写,林暄一段念完,目光移向茯苓。
“你说这本书名为长河志?”
茯苓嘴中喃喃,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面色忽然严肃起来,庄重道:“这书里是不是还写了什么?”
“自然是有的,这卷一......醉神谷.....卷一......圣灵宫......卷一......浮屠塔......”
林暄一边翻阅一边向茯苓解释道,直至将书中概要介绍的宗门一一念上一遍,“这书是方老头给我的,好像你们都看不见这个,我也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但这上面的字真真切切的摆在我面前......”
回想当时方河关的一言一行,总感觉这老头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每当林暄问起时,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书里的秘密远不止于此。
茯苓脸上思忖,以一种极不确定的口吻向林暄说道:“据我所知,在大陆上万年以前的确是出现过‘圣佛寺’这个宗门的,其寺中僧侣皆是普度众生的大佛,如今圣佛寺的遗址便位于江夏群山之中。”
林暄捻着粗糙的纸张,本是在思考着这书中的内容,恍惚间竟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名词,出声道:“江夏?怎么又是江夏?这江夏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这书里写的大半也是江夏。”
茯苓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倒不是她不愿说,实在是她也不知道事情的准确性,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告诉林暄:
“天下人都知道江夏位于南秦的南部,一半是峰林,一半是沿海,也是外修者的圣地,天下修真者十有八九都聚集在江夏,其地域内宗门遍布,门派中不乏天资卓绝之辈,皆是世间响当当的人物。”
林暄点点头,这和他知道的差不多,却听见茯苓的声音稍稍小了几分,黛眉再度皱起,脸上浮现出些难言的色彩:
“虽说江夏附属南秦,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实际上南秦皇室也不具有调动江夏的能力,甚至有人将江夏比作国中之国,千年来,江夏出过许许多多的乱子,只是都被南秦皇室一一摆平,又何苦奈何外修修炼传承断裂的缘故,其高端战力远远不如南秦,双方偃旗息鼓,这才没有兵戎相向。”
说及外修,茯苓轻声叹了口气,脸上的失望一览无余。
以前曾听陆依旁敲侧击的说起过江夏,却没想到真实的局面竟是这样,都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南秦皇室多半也在为此头疼,难怪离火帝国后院起火之余还能和南秦平起平坐,多半也是这缘故,若将离火南秦比作对垒的巨人,江夏显然就是南秦巨人手中的双刃剑,离火巨人忌惮其锋锐,南秦显然也害怕江夏倒戈一击,这才形成了如今的微妙局面。
林暄暗自点了点头,一侧的茯苓忽然严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间罕有的镇重:
“林暄,你身上的故事方老在信中提起过一些,我想我需要给你仔细讲明内修和外修的区别,当然,最终的决定权在你手......”
“林小子!人在哪儿?!!!!!”
窗沿的小栗子扑闪扑闪翅膀遁入空中,院外突然传来方河关的声音,像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隔着老远便大呼:
“你快出来看看我手里提着什么?谁再说我臭鱼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