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下少女的背影有些单薄，淡青的衣袍下宛若新抽出的嫩枝，娇柔婉转的声调跃然耳畔，很难想象一番说教般的话竟是像此般娓娓道来，

林暄心里自是有些按捺不住的，他本就对那些新颖的名词格外敏感，就像她随口说出的“修真”和对立的“修魂”，似乎和方老头嘴下的不竟相同，何况还涉及到自己的功法，更是无比的上心。

衍六道而生，终九转而归一。

难道是‘九阳焚心诀’的法门？可林暄记得清楚，当时引动他体内异常的是另一首诗。

菩提古钟绕耳萦，

浴火相煎万世行。

抬将重锤锻金羽，

一生一世一湮云。

林暄将几句口诀喃喃几分，心思微动下，内力悄然流转，不过仍然和寻常一样，并没有像当初一般的功效。

......

“这地方不错，有水有花有树，比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好多了。”

山道上，方河关笑意吟吟来到林暄与茯苓之间，轻抚白须，却是调转目光望向林暄，似有所指道：

“方才可是说得清楚，打不过就乖乖的叫姐姐，或者你要是骨气一点，学上几声马叫也未尝不可......”

“那看来我得让她走得心服口服。”林暄语调生硬，斜斜盯视着茯苓。

目光炯炯，茯苓轻叹口气，闭上眼没有答话。

方河关笑着上前两步，“以此间为地，湖岸，山道，树林都算在范围内，超出范围算作认输，如何？”

林暄微一仰头，算是答应了方河关。

“不过我还是得再提醒你一嘴，莫要留手，全力而为尚有转圜空间，可别十分钟不到就让我看见你那张臭脸。”

这句话若是从茯苓口中说出，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林暄偏过头，很想说一句‘灭自家志气长他人威风’，不过又联想到这老头胳膊肘从始至终都往外拐着，心里再度火起几分。

方河关收整脸色，朝着茯苓点点头：“没什么意外就开始吧。”

方河关肩上的小栗子微微扇了扇翅膀，殷红的小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担忧，但是跟随着老头子的步伐来到树下观战，岸边空留两人。

“出招吧！”

茯苓没有动作，浅黑色的眸子柔柔望向林暄，双腿并立两侧，轻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