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说的都是事实,心虚的盘子和备胎就退到一边,不说了。见到虎子之前,盘子和备胎就听说他处事果断厉辣,从不拖泥带水,于今看来,他显然比传说还要厉害,还要狠毒。惹恼他,就是找死了。
就在盘子和备胎懊恼加懊悔的同一时刻,一抹浅浅的鱼肚白,渐渐染白了东边黑沉沉的山头,然后像滴落水中的颜料一般泅开,由山头向上向下扩展,最后天际与山腰一同亮了起来的时候,天就亮了。
晨风吹在脸上,有种沁心的凉意。麻杆歪在青石上睡着了。盘子和备胎背靠背坐着,模样美若带露的石雕。远山绵延如幽梦,近水浪涌若鳞,直到天明,大家才发现,青石大墓下面,有条浅浅的溪流流过,其浪若鳞,在晨光中显得煞是美丽、宁静而又温柔。
张三妹站在青石边上,和虎子并肩而立,温馨的画面充满青春的气息,东面的天空,正在被霞光慢慢染红。坐在青石上的我,距离麻杆三米,距离盘子和备胎也是三米。一堆乱七八糟的烟屁股,像垂头丧气的残兵败将散躺在我们面前,其中一个烟头还冒着袅绕的青烟,柔柔的直升而起,让我情不自禁吟诵起王摩洁如画静美的诗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东面的天空,已经被霞光染红,再有一段时间,太阳就要露头了。极目远眺,但见崇山峻岭,逶迤延绵,形似层层鳞浪,一直漫涌到天尽头。
“虎哥,我觉得你不应该和盘子备胎闹翻,虽然她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但若我们真穿越到了汉武大帝时代,那我们就应该放下心中的恩怨,紧密团结在一起,才有可能找到回去的时光通道……”霞光映照在张三妹脸上,静美如画,生动若戏。目光落到她脸上,原本镇定的虎子,也不由暗生波澜,恍若隔世。“这事你不说我也明白,她们和我,都是一根藤上的蚱蜢,闹翻对谁也没有好处,我是想提醒她们,大家都在刀尖上舔血,没必要得理不饶人,更没必要搬出背后的定海神针来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