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肠剪开,用玉米面揉捏清洗两遍就行。”
“鸡胗破开,把这层黄皮撕下来,放到窗台上晒干。碾碎了能治消化不良,小孩尿床。”
“宰杀清洗好,一只鸡不能超过半小时。”
这番操作如行云流水,娴熟得让晨霞啧啧称奇:“妹子什么时候学的,从没见你弄过。”
小苇没好气地说:“你这种城里小姐,哪里懂得人间烟火。不过,今非昔比,你得尽快学会,有了孩子可没人伺候你。”
晨霞气得暗自狂飙国粹。
忽听院门敲击声,夹着木鱼声和佛号,分明是化缘的和尚。
这不奇怪,近期每天都有讨饭的过来,化缘和尚也出现了好几次。
晨霞并未开门,只隔着门解释:“家里只有妇女儿童,不方便开门,请去别处吧。”
前面吃大食堂时,根本没有讨饭化缘的,包工包产后,自由了不少,人员流动才多了起来。
小苇很清楚,这种化缘的几乎全是假和尚,都让晨霞从下面门缝扔出去一两分钱打发了事。
这次却出乎预料,外面那和尚中气十足地说:“贫僧空明,特来拜会小季姑娘。”
没等应答,邓本军就闻声从屋后跑过来怒道:“里面都是年轻姑娘,不许骚扰。”
跟着,碧玉父亲和帮工的二壮也赶过来叱责。
仔细确认过后,邓本军才隔着门征求意见:“是山上庙里的那个武僧,要不要见?”
小苇这才发声,吩咐晨霞打开门。
进来的不只是武僧,还有一老一少。两人头发都偏长,老的比武僧老几岁,六十岁左右,小的只有十三四岁,衣服长且破旧,各背一个脏兮兮的蓝色小包裹。两人肌黄面瘦的过分,貌似好久没吃饱过,还经过了长途跋涉。
两人的眼睛都很明亮,有别于常人。
小苇吩咐两个丫头继续,边把三人请进堂屋,晨霞拎来热水瓶,给三人泡茶。
武僧合掌低头:“恳请季施主收留我师兄和师侄。”
小苇深深和三人对视了几眼,装着奇怪地问:“你一个和尚,怎么和道士成师兄弟了?”
其实小苇知道,几百年来,道教和佛教早就互相渗透融合了很多东西,乡下很多庙宇都难以分清究竟是属于哪一教。故意有此疑问,不过想找理由拒绝。
在这相当长的时间和环境里,收留来路不明的人,几乎等同于作死。
武僧简单地解释道:“我本和师兄拜在同一师门,后来云游途中遭受不测,被已故禅师所救,故此陪伴了禅师几年。”
小苇点点头,不想深究:“听你们口音像来自最南方,边疆有变故么?”
老道拱手施礼:“一切安好。”
小苇露出明显的冷笑:“那边应该打落了不少气球吧?”
闻听此言,三个人瞬间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