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愉悦地笑起来。
小夭就在这时抓住时机一把将他推开,反手将人压在对面的假山。
邶说:“你又在撒谎。”
小夭得意地道:“我可没有。只是,美色我是要享的,这账我也是要算的而已。”
邶笑容愈深,斜在山石上懒洋洋地问:“小的等王姬清算。”
“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夭正色道,“好端端的,人涂山璟又没有招惹你,你干嘛要针对他?”
笑容渐消,邶道:“‘好端端的’,我针对他?”
小夭:“啊……人家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我们为什么要欺负他啊?万一用冰晶箭伤到他怎么办?”
【我们?】
小夭疑惑地道:“我同你在一起,你的想法,让我动手——不是我们?”
邶的表情十分微妙,小夭觉得自己不过是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他就已经组合出另一种模样来——
明明眼底有笑意,却非要扁着嘴:“方才他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我怎么知道他想做什么。”
【有人觊觎我的人,我生气怎么了。】
小夭终于明白过来:“相柳大人这是呛了回醋?”
“没有。”邶嘴硬,眼睛却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在了一边。
“好啦。咱们做事要讲理,不可以这样没轻没重地随意动手。”
邶道:“我有轻重,绝伤不了涂山璟。”
小夭又好气又好笑:“你偏和他杠上了是不是?我在说礼貌问题。”
“你在说涂山璟。”
“不管是谁,这样做都不合适。”
“若不是涂山璟,我不会让你动手。”
“防风邶!还说不通了是不是?”
【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可我心里就是不开心。】
邶板着脸,垂眸再不看她。小夭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他身份暴露的那一晚,那天他惊疑伤心地问她,为什么脖子不可以。
〖我的妖怪啊。〗
小夭心里一软,再同他生不起气来:“你不要委屈啊,这个表情,好像我做错了天大的事。”
邶仰起脸:“王姬怎么会有错呢?是我不知轻重。”
〖这个人……〗
小夭咬牙中,灵机一动。
〖我告诉你什么是轻重。〗
她迎上邶疑问的目光,忽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然后退回去,笑盈盈地道:“这是轻。”
邶的心狠狠一动,等小夭再凑过来时,他主动献上唇舌,双臂紧紧将人拥在怀里,磨红怀中人的唇,松开后又吻了一下额头,道:“举一反三,殿下说的轻重,邶都懂了。”
小夭给他亲得晕头转向,软软地挂在他身上,没忘了问一句:“这样,能让你不难过么?”
“姑娘的美人计使得炉火纯青。有你在,我一点也不难过。”邶背倚假山,让他的姑娘依靠着他喘息,“方才涂山璟告诉我,玱玹在西南方向,让我避开。虽然我们并不打算经过那里,但是这个情是要承的。”
“嗯。”小夭的脑袋在他胸膛的衣服上蹭了蹭,有点困倦,“他是特意来告诉我们这件事的吗?”
“不是。小夭,”邶低头看着她的发,“涂山璟应该是看出来我是相柳了。”
小夭惊得脱离舒服的怀抱:“什么?!”
“我早说涂山家的狐狸心眼都很多的,他估计早就看出来了。”邶抱着手臂,“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我看他也不打算说。他是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什么?”
“不放心你整日里与我厮混。不管是亡命的相柳还是风流的防风邶,都比不上青丘公子光风霁月不是?”
小夭笑道:“你再玩这一手,我可不吃这一招了啊。”
“我知道什么对上你会百战百胜。”邶噙着笑将小夭带进怀里,“邶若不行,就换相柳来。”
“所以,”小夭抱着他的脖子,认真地说,“相柳是风雪,邶是花月,加起来……”
她闭上眼睛,紧紧抱住她的妖怪。
〖不要患得患失,你是我的人间四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