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不要胡乱猜想。我只是那么一说而已。”
“姊姊还不承认,谁不知道呀?姊姊心里一直在想着钟子义。这个钟子义有甚么好?让姊姊整日……”
“你再瞎说,小心我将你扔进这大江里。”
“姊姊你扔吧,我会游泳,我能游到对岸去。呵呵呵。”
二位姑娘这番玩笑的对话,轻声细语,旁人不易听见。“钟子义”三字却被一人清晰听到。此人上楼后,站在窗前,眺望长江,情不自禁的吟诵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声音低沉,似乎在怀古伤今。静默呆立时,师兄的名字竟被人提起,当即转头望向二位姑娘。上前几步,躬身作揖,委婉说道:“二位姑娘请了,小生有话请教。”
只见此人气质儒雅,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英气逼人。施小凤一时看得呆了,暗道:世上竟有这般美男子。
杨红莲还礼道:“公子请讲。”
“小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辛弃疾,适才无意间听到你们说我师兄钟子义的大名,颇为意外。请问你们也认识我师兄么?”
施小凤回过神来,一双眼睛仍然盯着他瞧,微笑道:“何止是认识,这是我姊姊杨红莲,她与钟子义是……”杨红莲急忙打断她的话,说道:“小妹且住,请问辛公子,钟子义现在哪里?”
施小凤道:“是啊,他在哪里?姊姊一直在寻他。请你告诉我们吧。”
辛弃疾甚是开心,微笑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曾想在此地相遇。嫂子,小弟正是为此事而来,小弟受钟师兄嘱托,特来寻找嫂子。”杨红莲被他这么嫂子叫着,一时有些脸红,心里却很受用。
施小凤追问道:“辛公子,你别只顾忙着叫嫂子,你先说钟子义在哪里。”
辛弃疾笑道:“这位小妹说得对,我还没说钟子义在哪里呢。我这位师兄现在应是到燕京了。”
“在燕京?”杨红莲和施小凤几乎同时说出。
辛弃疾道:“大嫂无需担忧,小弟与师兄有约,他去燕京,我来江南。三个月后在济南杏林坪见。那是小弟的一处住所。”
终于有了钟子义的消息,杨红莲心里踏实了。
施小凤道:“姊姊,我们怎么办?去杏林坪么?”
杨红莲寻思道:“等一会儿师父来了再决定吧。”
辛弃疾道:“是白云师太吗?师兄曾对我说,来到江南可先寻白云师太,然后一起寻找嫂子,如若不行,可请丐帮弟子帮忙寻找。”听到这话,杨红莲心想:他想的倒是很周全。
白云师太上楼时,听见弟子与人对话,心下寻思:“这是甚么人?”上楼后,见是一位年轻后生,问道:“莲儿,小凤你们在同谁说话。”
杨红莲忙道:“师父,这位是辛弃疾辛公子,是钟子义的师弟。”
辛弃疾也忙躬身施礼,说道:“晚辈辛弃疾见过白云师太。”
白云师太打量一番,见此人气宇轩昂,仪表非凡,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心下疑惑,问道:“辛公子的师父是谁?”
辛弃疾瞧出白云师太猜疑自己,回答道:“是这样,晚生在泰山金兵大营,偶遇钟子义钟大哥。后来钟大哥和丽江五鬼随我一同来到杏林坪盘桓两月有余,得知耶律定围攻丐帮司马帮主和燕飞南等人,我们一起前去相救,司马帮主等众人走后,钟大哥与我回到杏林坪,可巧少林无嗔大师来到杏林坪,传授我们武功。因此我们便成为师兄弟。”
白云师太道:“在泰山除掉石大松之后,钟子义与丽江五鬼去金兵大营赴约,老身带领弟子们前往临安寻找莲儿。看来辛公子所言不虚。”
辛弃疾道:“在前辈面前,晚辈断不敢胡言乱语。”
施小凤道:“辛公子,无嗔大师传授你甚么武功?”
辛弃疾道:“是太祖长拳。钟师兄学的是少林易筋经。”
白云师太喜道:“甚好,钟子义内伤可以完全祛除啦。”当日白云师太用内功为钟子义疗伤,却无法根治。
辛弃疾说道:“是的,师兄也这么说,内伤完全好了。”
得知钟子义已去燕京,与辛弃疾以三个月为期回到杏林坪。白云师太思忖片刻,说道:“辛公子先回杏林坪吧,老身和弟子们还有事情要办。然后再去杏林坪找你们,如何?”
辛弃疾忙道:“好好,晚辈与钟师兄在杏林坪恭候前辈和几位姊姊大驾光临。更是盼望大嫂与钟师兄早日团聚。”辛弃疾竟然轻易寻找到杨红莲,完成了师兄交给的使命,自然十分高兴。
施小凤故作委屈:“还有我呢,我是妹妹,不欢迎么?”
辛弃疾微笑道:“当然欢迎啊!岂能唯独落下小妹。辛某已是弱冠之年,言语却不周全,惭愧惭愧。冒昧地问一句,小妹芳名可否相告?”辛弃疾对这位姑娘颇有好感,委婉询问她的名字。
施小凤面上有几分娇羞,回道:“我叫施小凤,是施全之女,今年十八岁。”闻弦歌而知雅意。施小凤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心道:“你既说出年龄,我也多说一句,只是这人言语文绉绉的,让人不自在,却也很受用。”
辛弃疾惊问道:“是那位刺杀秦桧的施将军吗?辛某虽在北方,此事早有耳闻,甚是敬佩施将军的狭义行为!”
施小凤道:“正是我的爹爹所为。我……”
杨红莲见这二人对话越发离谱,插言道:“辛公子,请先回吧,咱们后会有期。”她担心施小凤一时激动,将那夜刺杀秦熺之事讲出来,这还了得。昨夜杨钦叔叔还特地叮嘱过呢!
辛弃疾不知缘由,笑道:“嫂子说得对,那么小弟先行告退了。”抱拳施礼向白云师太等人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