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犀披着破旧的大氅候在院子里,看到李平安安然无事,才重重呼了口气。
仿佛小道士成了他的精神支柱似的,一刻不见李平安,便抓耳挠腮、茶不思饭不想。
“白知县为何不到屋里坐?”
白元犀拱手见礼,赶紧问道:“真人一整天不见人影,不知去了哪里?”
“趁着暂时无事,在县城超度邪祟鬼怪。”
“……”
白元犀霎时无话可说。
整座怀朔县,最大的那头邪祟正享受着香火呢!!!
进了屋,点了烛火,白元犀忧心忡忡道:“我生怕真人出了意外。”
“知县莫急,有昨夜赠予小道的宝贝,祂想撕破脸皮大打出手,小道的赢面也是居多的。
对了,这两日怀朔县有没有奇怪的案子?”
系列任务,那四头卧虎寺虎伥还差一头。
今天一整日,肝了十五件任务,居然没有丝毫有关虎伥的线索,亦是奇哉怪哉。
白元犀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多是人心丧乱下的案子。”
“白知县,小道明日要出城一趟,很快回来。走之前,请知县帮我做点小事。”
“真人请说,不必与我客气。”
功德观左右两面墙壁的三十件黄符任务,二十一件于城中,九件在城外。
已做十五件,剩余六件任务,不难,却是麻烦。
李平安打算借助县衙之手,把那六户人家找来县城,一块驱邪完毕。
若是他自己一家家去,不止牵扯因果,还浪费时间。
只要城隍和卧虎寺妖僧不直接找上门,跟他硬碰硬厮杀,小道士乐于抓紧每时每刻,积攒功德。
刚要开口。
陈非瑕近乎是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面色惊恐,语调都哆嗦的不成样子。
“县台,大狱出事了。”
白元犀蹭的起身,喝道:“快说。”
“那俞莲的爹娘……”陈非瑕咽了口唾沫,“俞莲的爹娘托门路求我网开一面,让他们看俞莲一眼,我,我心软了,便命衙役带着老两口去了大狱,没想到、没想到……”
白元犀的脸色唰的白了,仿佛猜到了什么。
“没想到大狱关押的犯人以及狱卒悉数惨死,俞莲、俞莲她不知所踪。”
白元犀和陈非瑕同时看向李平安。
小道士目光闪烁,却问起了另外一人,“刘主簿在哪?”
“不知。”
“遣人到刘主簿家里找找。”
白元犀急声问道:“真人,难不成是刘晟所为?他、他不是妖鬼呀!”
施展了《望气术》。
陈非瑕一如李平安初见时那般,没有丁点变化。
眼下,又是俞莲出了事。
而昨夜询问他行踪的人,包括刘晟。
一个个排除的话,唯独刘晟嫌疑最大。
白元犀呢喃:“我让刘主簿休沐了两日,他……”
“陈龙潭、赵举人、俞莲、白清叟、圆痴皆去过卧虎寺。清早我离开此地,又见一位衙役偷偷去了城隍庙,小道给了他一点教训。”
白元犀脸色数变。
“刘主簿去了卧虎寺?还是,因俞莲的事,他被城隍庙收买了?”
李平安平静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小道希望他没有。自从小道跟刘主簿去了柳沟村后,小道便发现刘主簿极在乎俞莲这位表妹。”
尽管刘晟百般隐藏着情感,李平安照样觉察到了他情绪的起伏。
陈非瑕跑出房间,拍着脑袋又回来:“真人、县台,我倒是听闻过一桩小道消息,传言刘主簿钟情这位表妹……”
“胡言乱语!”白元犀斥道,“还不快按照真人的吩咐,派人至刘主簿家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