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人的杂碎再也做不了人,被贼老天扬了!
嘶...窗户边的苏九打了个寒战,看向周遭酒客的目光充满畏惧...哪里是活脱脱的人,分明是索命鬼!
小瞎子手里的花生珠连落,敲得桌面咚咚响。
待说书人颤颤巍巍说完,苏九留下酒钱离开,月都隐了去,客栈灯也熄,将关的门被只大手拦住:
“来间上房。”
“公子,我们打烊了。”
“我加钱。”
“好嘞!”
上房约末五十平,应有尽有。
苏九搀扶冉寻到床头坐好,又去打了水来,为她脱去鞋子,把脚放进温水里,慢慢搓揉起来,熟练极了,每当此时冉寻总说:
“哥,你的手太糙了。”
听听,说的是人话吗。
待到冉寻睡去,苏九搬了椅子来到大开的窗户边,贴着坐下,任由微风在耳边回响,几缕发丝拂过眯起的眼,心神已经沉入到修行里...总决无名,讳之以魔。
他着实想不出更好的名字,恰好种子的最后有个大大的魔字,刚好拿来用用,顺带将山门也称之为魔再好不过,魔决魔术魔门。
齐活儿!
主要是它的确魔性,处处捷径,动辄炼魂融血以之破境,【御炁】术颇为正经,在于对节炁的掌控和运用,【拦魂】术截然相反...拦住他们魂魄使之聚合,然后活生生的吞进肚子里!
在它的簇拥下,劫掠天地灵炁的强盗途径,简直正经,像朵白莲花。
不过相较冉寻的种子,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渣男。
寻常修行与天地通,感悟节炁,情投意合便成连理,你侬我侬水到渠成,哪似魔决这般蛮横,直接抢回家做压寨夫人。
“嘶!”
节炁入脉走穴如慢刀子割肉!
苏九好歹是个将军,凡间武技登峰造极,常年厮杀于战场,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刀斧加身不过尔尔,节炁却如附骨之蛆,钻心的疼延绵不绝,直抵灵魂深处。
都是被劫掠的天地节炁在反扑,它们不当压寨夫人!
苏九二话不说给它个大逼兜!
让你不听话!
当将军这么多年,什么刺头没见过,到头来哪个不是服服帖帖鞍前马后的?
轮得到你在那跳?
“啪!”
又是一巴掌。
节炁被打懵了,在脉络里转着圈,似乎在思索我是谁我在哪,浑然忘了要被人拉去当压寨夫人的事儿,被苏九蛮横的塞进炁海里。
等它反应过来,生米煮成熟饭了。
修路,前行,即为修行。
苏九隐隐有所感...他自小在老爹的监督下,日日夜夜与枪剑为伍,最最知晓持之以恒的用处,魔决看似歪到天上,实则仍在持之以恒的路上,无论是掠夺天地节炁,亦或炼魂融血,都少不了过后的夯实和淬炼。
它更多的,是通过不当人的方式迅速积累资粮。
也是他和妹妹交流后得出的结论。
从内心深处出发...苏九有些抗拒魔决,他做不出炼魂融血的龌龊事儿,奈何没得选,天地虽广,落种虽多,他却早早和魔勾肩搭背,暂时瞧不见改道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