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您第一次来东湖城?”
看来我问到常识了...苏九道,“你说便是。”
察觉客人语气里的不满,店小二忙收拾情绪,让自己显得恭敬:
“您说的平仄,应该是平仄山,从南城门出去,最高的那座就是,它们乃是山上人家,在东湖城有许多营生,像湖里的游船,有八成都是他们的。”
“您问的东湖会便是他们筹措的,五年一回,每次都有好多散修老爷上去抢彩头,热闹得紧,听说都是奔着平仄山的奖励来的。”
“丁字游船的话,您往东湖北边走就能寻到。”
店小二的解说偏向模糊,想来是身为凡俗的关系,他们和山上有着长长的距离。
将之打发走后,苏九陷入沉思中。
结合神秘信件上的言语,不难猜出平仄山举办东湖会的不怀好意...碍于修不扰凡的铁律,动不了凡俗,只能把目光放到没爹疼没娘爱的散修身上?
此间种种夹杂太多疑惑,例如信件内容的真假。
他也缺乏辨别的见识。
“哥,你发啥呆呢。”
冉寻揉着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后拉耸着脑袋走到洗漱架旁,拿起用丝瓜瓤做的牙签,放点盐,灌口水,呲呲呲的唰起牙来,然后才是洗脸,洗完脸她回身到桌边坐下:
“哥!”
一声清脆的喊声,终于把苏九拉回现实。
他走到桌边坐下,拿了根油条塞进嘴里:
“先吃早餐,吃完咱们离开东湖城。”
陌生的环境,加上未知的危险,足够让身经百战的将军选择撤退,苏九没心情凑进东湖会的热闹里,等妹妹吃完早餐,他已收拾好行囊...换洗的衣服和干粮,然后让店小二帮忙唤来车夫,哐当当向南门去。
冉寻知趣的没有多问什么。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南门在望。
“客人,把您的出城帖给我吧。”车夫忽然出声。
出城帖...苏九觉得有些不妙,拉开帘布后道:
“不瞒您说,我和妹妹初来东湖城不久,真不知道出城贴是什么,莫非出个城需要办理什么特别的手续?”
“吁!”
车夫拉停马儿,枯黄的面颊上升起不悦:
“客人您莫要逗弄我,谁人不知东湖会期间,许进不许出,除非得了城主府的出城贴,感情您大摇大摆的想要出城,却不知怎么出城?”
该死!
苏九仍然不肯放弃,让车夫只管往前...大不了金银开道。
结果碰了满鼻子灰,人家压根不收!
无奈之下,苏九只好打道回府,搁置好行囊后,领着冉寻去往昨日的酒馆...此时仍是早上,酒馆零零散散三五人,墙角还趴着昨儿喝多的酒鬼,店小二行走在厅堂间,布置着餐具和桌椅,见了来客便道:
“您吃点还是喝点?”
苏九直接丢过去半两碎银子:
“我找说书先生有点事,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说书先生?”
虽是疑问,店小二脸上却没有半点疑惑,收好银子后道了声稍等,随即转身走向厅堂后的厨房。
说书先生在酒馆过夜?
苏九心头泛起阵针疑惑...说书先生属于奔波的营生,碍于肚子的容量,难以逮住羊毛使劲薅,食客酒客都是奔着新鲜故事来的,翻来覆去的讨不了喜,往往无需多少时日,说书先生就得挪地儿,遑论住在酒馆里...钱多吗?
不消多时,店小二从后厨方向走来:
“客人请随我来,先生在后面等您。”
一阵寒意瞬间席卷苏九,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店小二喃喃自语: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