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诉说，他脸上的微笑慢慢隐去，遭悲伤取代。

后来的故事苏九猜到了…钓鱼老翁的孙子落入平仄山的陷阱里，成为舞台上被分食的血肉。

“我想不通…我怎么都想不通。”

钓鱼老翁抬头看天：

“老天爷你为什么不长眼啊！”

它就没有眼！

往后的日子里，钓鱼老翁不停探索，试图走上修行途，为死去的孙子报仇雪恨。

他成功了，他绝望了！

平仄山太高，他太老。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穷尽此生，也掀不翻那座名为平仄的山。”

钓鱼老翁的目光投向城南：

“那我就成为一只苍蝇，一只老鼠，我要跳进他们炖好的汤里，我要狠狠的恶心他们！”

八尺大汉和黑袍男子相继沉默，他们有着和钓鱼老翁类似的经历，成为反抗路上最大的动力。

他们没有讲诉，他们不想拿自己苦楚换来苏家兄妹的援手。

“老头，别说了。”

黑袍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藏在黑布后的眼眶红红的：

“我们的苦痛与他人无关。”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八尺大汉看向苏九说道。

反悔…

同情无法促使苏九下定决心，钓鱼老翁三人也不需要他的同情：

“我不想被人往脖颈上套链子，我不想随别人的吆喝向东或向西。”

“我支持哥哥！”

小瞎子清脆的声音，给充满绝望的夜色带来了丁点活力，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似乎消散少许，苏九顺势抹除心中多余的情绪，道：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东湖城处处都有平仄山的阵法，即使经过妖兽群的摧残，应该仍有不少留存，我们的行动会不会在他们的监视中？”

他抬手指向九层高的红船，继续道：

“它能在先前的风波里屹立不倒，想来也有阵法护持，你们可有解决的办法？”

一桩桩问题抛出来，没能叫钓鱼老翁三人有所丧气，黑袍男子摆摆手道：

“你说的我们都晓得，之所以有今晚的行动，在于问题已经被解决。”

之所以…临时决定？

苏九的思绪高速运转，他很快想到某人，直接问道：

“江于海？”

听见苏九话里的疑惑和戒备，钓鱼老翁接过话茬：

“他身上的确有不少问题，可我们不能错过今晚…不然我们连当老鼠屎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如此…何妨一试！

苏九不认为江于海是个善良的，对方之所以伸出援手，大概率是湖中藏有机遇或生路。

一如对方之前找上自己。

兜兜转转，终是避不开…苏九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简单进行商议后，一行人相继入水，八尺大汉游在前头，目标相当明确…一块适合拿来遮挡视线的甲板。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后，五人陆陆续续抵达甲板处，小瞎子依旧趴伏在兄长的背上，闭目凝神，专心获取风儿传来的声音。

黑袍大汉伸手入怀，取出五根早早准备好的纤细竹子，分别递给四人：

“我们需要利用甲板遮挡身型，竹管可以让我们在水里获取新鲜的空气。”

与此同时，八尺大汉用小拇指在甲板上戳出五个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