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贯穿胸口的一剑。
许柔儿的胜算一降再降。
“赶尽杀绝?”
苏九旋剑缠鞭,踩在脚下:
“其实你我并无多大仇怨,杯酒尽释也无不可,但你不该拿凡人作饵?”
“就为它们?”
许柔儿咬牙切齿,运转节炁想要收回白骨长鞭,可眼前人似有千山之重,步步有声,踩着白骨长鞭步步向前。
“它们?”
苏九跨大步,缠满白骨长鞭的昆仑递到许柔儿眼前,被她侧头避过,侧削紧随。
许柔儿后退不及,脸上被划开深深的血口。
“和你说话真叫人恶心。”
苏九再跨步,目标是许柔儿握紧白骨长鞭的手,她只有两个选择,撒手或断手。
“你以为你多高尚?”
许柔儿选择放手,足尖轻点地面,往后避开昆仑的锋芒:
“红船之上多少凡俗,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
“哈哈哈!”
“别以为你有多干净,咱们都是一丘之貉!”
她的声音,如鬼似怪,竟能灌耳。
苏九的脑子好似炸开...自己伙同钓鱼老翁三人倾覆红船,身在船中的凡俗可有无辜者?
他的失神被许柔儿捕捉,炼入炁海的血针自指尖出,直取苏九眉心。
春分之境才有的御物之能。
跌落境界后,许柔儿神魂大损,哪怕面对连云皆和方知的合击,都不敢动用此物,生怕遭到反噬,命丧当场。
现在,她没得选。
“呜呜呜…”
静心曲!
苏九来了,冉寻怎么可能不来。
血红色的针,距离他的眉心只剩三寸,许柔儿的嘴角已经扬起,笑声到了喉咙,只等血针贯穿眉心的此刻。
“叮!”
剑自眉心出!
许柔儿面色惨白,得意欢笑什么的,全搓成惊骇,春分之境才有的御物之能,怎么会…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召回血针,许柔儿运决转术,濛濛红光从血针内里钻出,砰砰砰的响,好似有了生命,疯狂汲取她的鲜血。
“我等永远在凡人之上,这是你再无机会明悟的至理!”
许柔儿双手掐诀,饱饮鲜血的血针骤放光华,血气凝出千万针,层层叠叠,朝苏九涌去。
呵,修的什么狗屁行。
苏九不再言语,从白骨长鞭的束缚中,抽出昆仑,横剑立……哎,将军没有马。
“小瞎子,奏乐!”
萧声四起,十面埋伏,举目皆敌。
一柄柄八面阵剑从苏九的穴里冲出,以他为眼,环顾八方,叫五丈方圆萧瑟成秋。
两金,三木,一水,一火,一土。
荡尽来犯之敌。
“噗!”
许柔儿的眉心泛起嫣红点点,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有个尖尖的东西,好像要长出来了,是什么呢…原来是那把剑啊。
那把贯穿胸膛,又被遗忘的剑。
所有浩大声势,只为它的登场。
“哎,太笨了。”
苏九收剑入穴,穿过渐渐溃散的漫天血针,来到许柔儿跟前,抬手按住她的天灵,“物尽其用吧。”
勾魂入体,有进无出,以魂噬魂,是为拦魂!
冉寻从藏身处走出来,移到苏九身边蹲下:
“我发现你变坏了。”
“计谋,懂吗,计谋!”苏九苦口婆心:
“咱是来杀人的,玩什么光明正大?”
冉寻挠挠头,好像是这样子哎。
“那你为什么要我吹箫?”
“应景吗。”
苏九炼完魂,收了血针和白骨长鞭,牵起小瞎子的手,慢悠悠的回家去:
“一年没回去,也不知落了多少灰。”
“啊!”冉寻惊呼:
“我的小鸡小鸭!”
“重新买几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