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攸弯腰上前，恭敬站在桌子边，把头垂得低低的，逗得媚娘掩嘴笑：

“别紧张，我家大人喜欢听故事，听说你在连家的时候有些趣事，所以唤你来讲讲。”

嘶…许攸只感到头皮发麻。

他曾为暗子的事情只有冯于华晓得，媚娘能道出来，要么是冯于华说的，要么是眼前人手眼通天，无论哪点，都让他生不出半分抗拒。

当即把事情一一道来。

从苏九落井到狐媚子附身后不知所踪，以及后来下属的接连消失，吃人开魔门的事情也没落下。

“你把他二人的容貌讲来。”

媚娘提笔蘸墨，随许攸的讲述，笔尖在宣纸上游走，少顷后两张面孔浮于纸上，她又让许攸反复确认，才露出笑颜：

“那现在…”

媚娘嘴唇微张，粉嫩的舌头舔弄着唇齿，看向许攸的目光生出浓浓的饥渴，不等他开口求饶，大大的鬼口豁然张开，长长的舌头卷起许攸，他连抵抗都做不到，眼睁睁看自己进了嘴，下了腹。

“嗝～”

“味道真不错。”

享受完美食，媚娘重新落座，目光回到画作上：

“那天在铺子里采买生人资源，又拍下惊蛰石的，就是他。”

然后又挪向第二张画作：

“前些天区里来了伙从下头回来的敢死队，领头人叫林有才，这小姑娘也在里头。”

“对上了”

高庭钧转过身子，伸手拿起桌上的两张画：

“总有倒霉蛋从山上掉下来，运气好些的能穿过生死之隔，也躲不过被摔死，活下来的屈指可数，至于掉进阵眼老井里还能活下来的…闻所未闻。”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他能活下来是因为阵眼的牵引？”

媚娘为自己的胡言感到荒唐。

牵引？怎么可能！

“莫非他是山上连家的人？”

连家镇守穷山阵，如果他们施为，倒是有几分可能。

“应该不是。”

高庭钧摇摇头：

“前些日子下头死了不少鬼，连家和连珏山的都有，阵眼也被毁了七八个，想来都是他的作为，否则的话，他也拿不出那么多灵魂拍下惊蛰石。”

脑子被门夹了？

同时得罪连珏山和连家，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我估计，他是被连珏山和连家逼下来的，心有怨恨，那同时开罪双方的作为就能说通。”

高庭钧抬指轻点桌面：

“此事你不用管，冯于华不缺手段，区里的乱象维持不了多久，你收拾收拾抓紧离开，别留下淌浑水。”

“是。”媚娘领命退去。

留下高庭钧饮酒自乐，偶尔瞧瞧桌上的画像，喃喃自语：

“阴阳开魔门…是个狠角色，我当年都下不去嘴，想来你对连珏山和连家的恨，沉如此山吧。”

两天后，连家来袭。

熊老大率领千鬼正面强攻关卡，形势岌岌可危，关卡负责人想召回冯于华…召不回，后方的营虚区同样陷入泥潭，被熊老二搅得乱糟糟，根本无力支援关卡。

冯于华这才明白，自己被高庭钧坑了，当他气冲冲的闯进鬼铺，早已人去楼空。

“可恶！”

“队长，怎么办？”紧随在侧的下属不知如何是好。

冯于华走出鬼铺，看向被熊老二率鬼摧残的交易街，心里清楚，没救了，营虚区和关卡只能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