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事还是要干的,玄悲大师这次决定不管这两父子怎么插科打诨都不理睬,一定要把事情说开:“慕容博施主三十年前提供错误情报给玄慈师兄,导致我中原武林好手折损大半。原本师兄听闻慕容博施主因内疚郁郁而终,故将此过失揽上身,不忍苛责故人。没想到,慕容博施主竟然……”
玄悲这话一说,慕容父子顿时拉下脸。
「哟~这老和尚怎么说话的?」
「合着我就不该活着是吧?」
「你今天是打算来吃席还是怎么的?」
慕容博不想接这混帐话,干脆不出声。
“非也,非也。”慕容复看到父亲不悦,直接出声打断道:“大师此言差矣。”
不等玄悲反驳,慕容复扇子一挥,说道:“当年雁门关一事并无太大差错,只能说情报不够细致,大师不可全盘否定。”
玄悲大师没想到这两父子连脸都不要了,怒从心起,正准备发飙,腹中开始翻涌,只得再度强行压下,决定再给两父子一个机会,看他们如何诡辩,便耐着性子将原本旧事说来:“当年,慕容博施主传信给玄慈师兄曰:辽国大批高手将于重阳节攻打少林,夺取秘籍以练兵。此事可有假?”
慕容博吹了吹茶碗,一脸无所谓道:“不假。”
看到慕容博认了,玄悲就来劲了:“玄慈师兄得信后,丝毫不怀疑这位‘至交好友’的情报,立马召集大宋武林同道,在重阳节前埋伏在雁门关阻击辽国高手,结果铸成大错,折损大量中原高手,皆因慕容博施主假传信息之过也。”
慕容博斜了玄悲大师一眼,懒得反驳,心里暗想,难怪玄慈这么乱来都照样能当主持,全靠玄字辈的菜逼们衬托。
慕容复给玄悲的业务水平给逗笑了,心想这老和尚估计练大韦陀杵练傻了,想要给人扣黑锅哪能那么直接的?
眼珠滴溜溜一转,登时计上心来,只见他晒然一笑,长声道:“玄悲大师~,此言大谬。”
貌似耿直的玄悲大师也不急着反驳,反正想说的,该说的已经说出口了:老衲看你两父子怎么狡辩。
“大师且听我给你一一道来。”慕容站起身,环顾周遭一直默不作声,只会胡吃海塞的武林前辈和同道,双手抱拳行了个罗圈礼,面向玄悲大师说道:“各位应该知道,三十年前,我姑苏慕容氏不过是一小有名气的武林世家,家中向来一脉单传,在江湖上也无有甚么势力。”
众人闻言纷纷称是,就是点心渣子喷的到处都是。
不过慕容复说的情况玄悲也认可,慕容氏虽然是大燕皇室后裔,可从五代十国至今,不说隋唐,光宋赵匡胤至今传至神宗已百余年,再厚的人脉也早就散了。
“我慕容家依仗祖传武功立世,三十年前,我父亦不过如我当下年纪,武功或有小成,家将仅有四个,不如修文之世家大族多矣,更不如少林和诸位叔伯开宗立派,门人弟子众多,诸位以为然否?”
“这话倒是实在。”青城和峨眉等门派大佬纷纷点头,慕容世家也就斗转星移牛笔了亿点点,论人手跟他们这些门派还真不能比,更不要说寺庙满天下的和尚们了。
这话有点示弱,还捧了少林和诸多同道一把,玄悲大师自然没意见。
“好,诸位前辈、叔伯从五湖四海赶来我姑苏参合庄,一路风尘,想必耗费不少时日吧?”
从北到南,以古代的交通状况,走上半个月都属平常,玄悲大师师徒三人从嵩山少林赶到姑苏慕容,一路紧赶慢赶,披星戴月,这还是武林高手来着,尚且花费了十六七日,想到这儿,玄悲心里一沉。
果然,在众人熙熙攘攘之中,只听慕容复清朗声音传来:“诸位且试想一下,我父从收到关外传来消息,又得花费时日传到少林,时间何其紧迫?
纵然我父有心验证,无论人手还是时间都不许可,而嵩山少林本就在北地,身为执武林牛耳第一大派,涉及自身传承安全的信息,何须我父一外人来验证?有越俎代庖之嫌也。”
话音一落,众人表情顿时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