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谦这些年跟在六公主身边,耳濡目染,学习了很多生意场上的人情世故。
“这次我谈下来的客户,名叫程远城,六十多岁,是个说话很风趣的小老头。
程家世代经商,在之前做的都是些小生意,虽然也有两处商铺,但仅限于小商品而已,连大宗商品的边都碰不到。
直到五年前,咱家出了事,一大片市场被空出来。
这程家钻了空子,吃掉了漏下去的一块骨头,直接就一跃而成盛京城上得了台面的经商世家之一。”
黄仁谦娓娓道来,把情况跟陈厌胜说的清清楚楚。
陈厌胜若有所思道:
“咱家当年可真是家大业大……一块骨头,就能造就一个经商世家?”
黄仁谦知道陈厌胜当年还小,便解释道:
“你可能对咱家当年的能量没有概念。
我这么跟你说吧。
咱家有钱,但钱对于咱们那个体量的家族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在权力面前,金钱是最低贱的玩物。”
陈厌胜点了点头,而后默然不语。
黄仁谦说道:
“这五年,程家在有钱之后,花了大钱,精心运作,终于把家族里的一位亲眷送进了朝廷,成了不大不小一位官员。
有了朝中的关系,得知了一些重要的政策变化,程家的生意就更好做了。
去年的时候,程家更是依靠朝中的关系,攀上了六公主这枝高枝,有了皇家作为依靠。
既然是六公主的人,马上南边大岛开岛,自然有他们一口饭吃。”
黄仁谦依次指着合同上的条目,给陈厌胜解释。
长达半个时辰的解释之后,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但你作为商铺掌柜,必须知道整个流程明里暗里的所有关节,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陈厌胜点了点头:
“理应如此。”
黄仁谦见他不排斥做生意,稍稍放下心来。
商贾低贱,黄仁谦其实心里一直有顾虑,他怕陈厌胜因为那些俗世的眼光,而对商人抱有偏见。
如果不情不愿,生意也一定做不好。
做不好生意就赚不来钱,买不来打熬筋骨的物品,无法提升自己,复仇就完全成了空谈。
好在陈厌胜并不在意商贾的社会地位。
实施上,陈厌胜“表现”的比黄仁谦想象中要睿智的多。
简直不像是一个刚刚从癫病康复的癫子。
黄仁谦定了定神,做了总结:
“简单的来说,就是:
咱们给从大岛来的商品定价。
咱们供货。
程家掏钱买。
咱们收钱”
黄仁谦打了个响指:
“有六公主及其背后整个皇室作背书的生意,就是这么简单!”
陈厌胜说道:
“那黄兄刚刚说的人情世故,是?”
黄仁谦顺势说道:
“这次我牵线搭桥,签了一年的合同。
只要写上你的名字,这生意就由你来对接。
一年期满之后,下次续约,就需要你自己来了。
所以,作为合作伙伴,除了生意之外,你必须时常和程家联络感情——
今晚我约上了程远城那老头子,和其他几个潜在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