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士兵混乱的空挡,亚历山德罗转身一跃回到夏尔两人身边。
“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夏尔拍了拍亚历山德罗的肩膀。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作为秘密结社成员,还要冒着被识破的风险直接走关卡?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们来得那么快就是了。”
“其实他们光凭自己也是能出去的,但作为我们唯一的筹码,小心些总不是坏事!”安东尼奥也亢奋地补上一句。
“你的伤怎么样了?”亚历山德罗问。
“没事,只是擦破点皮,回去包扎一下就好。”
话虽然那么说,但两人都清楚地看见那个醒目的伤口依旧在往外淌着红的发黑的血,安东尼奥本人更是满头大汗。
“希望你的那些兄弟们有带绷带过来。”夏尔望向亚历山德罗。
“我看未必,好表弟们时间上来不及。”
“好表弟?不应该叫兄弟吗?”
“呃……这是我们意大利人的习惯,夏尔先生不理解很正常。”亚历山德罗想了想决定搪塞过去。
不多时,就有几个穿着便衣的‘好表弟’穿越浓烟学着亚历山德罗的样子跃到了他们身边,正如亚历山德罗所说,他们除了枪支弹药什么都没带。
很快,夏尔和亚历山德罗便和其他人一起将安东尼奥搀扶到大路,那里正有数辆运货用大棚马车在待命,可以一次载很多人。
车队出发了,夏尔被分在最前面的马车,而安东尼奥和亚历山德罗去了最后一辆。经过一个弯路,夏尔往车后看,却发现还有一辆马车停在先前上车的地方没有移动。
一个看起来还是半大孩子的少年注意到了夏尔的疑问,说道:
“夏尔先生不用慌张,他们只是在完成一些收尾工作,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他们都投降了,你们打算怎么收尾?”
“那还用问,”坐得稍远些的一个脸有刀疤,面相极凶的汉子叼着烟回道,“咱们这次和正规军公开动手,要让他们活着回去只会让我们处境变得危险。”
夏尔沉默了,只是呆在车内看着刚才鏖战的地方,一瞬间仿佛能看到所谓断后的烧炭党人正用刺刀将高举双手的他们一个个捅死后扔进土坑里。
不多时,马车停下了,夏尔将头伸出大棚看了看车外,发现车队正停在个沿河大农庄外面,远处是一片麦田,吹过的风都有股淡淡的麦香,想必这就是他们的据点了。
后面的马车一辆辆停下来,队伍的最后方跳下来个人,接着夏尔就看到亚历山德罗和其他人一同扶着安东尼奥从马车上下来后走向路边的农舍。
他朝对方挥手,亚历山德罗和安东尼奥也向他致意,很快他们就进了屋消失在视野中。
“他们之后就呆在这里了吗?”目送两人进屋后,夏尔问刚才的少年。
“是的,两个好表弟的任务就是送你出法国,再加上刚才的已经算超额完成了。”
两人聊天时,夏尔感觉有人在敲车板,转头一看,一个裹着头巾的女孩正奋力踮起脚尖将面包篮递给他,她灰色的眼中透着春风般的暖意,恬静的脸上露着鲜花般的笑容。
夏尔接过篮子,道谢后便拿起有些烫手的面包啃起来。
或许是刚出炉的缘故,这面包难以置信地充满嚼劲,让吃了半月干粮的他差点哭出来。
“别忘了还有啤酒,夏尔先生。”
又一个烧炭党人笑着将一个椭圆小酒桶和木制马克杯递过来放在夏尔旁边,完成这一切后他就和其他人一样坐回原来的位置,好似一尊人型机器。
“你们也来点吧?”
夏尔一边吃一边将面包篮往前推,但他们都摇头,只说‘木炭商交代是专门给你吃的’,他点点头,吃上几口面包就倒杯啤酒润喉,不多时就吃得干干净净。
“我们什么时候去米兰?”夏尔将空篮子和酒桶酒杯递给车外等候的女孩。
“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夏尔先生。”车夫在座位上头也没回,只是麻利地挥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