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晨曦未露,天罗外城的百姓便如往常一样开始了辛勤的劳作。
小贩们推着装满货物的独轮车,沿街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卖草鞋喽,上好的草编鞋,穿起来透气,走起路来轻便,一双只要五文钱!”
“剪刀、菜刀、铁锅、瓦罐……物美价廉,童叟无欺嘞!”
小贩们的吆喝声,与街上人们的喧哗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热闹非凡的城市乐章,为这个古老庞大的城市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各家店铺纷纷开门迎客,将写有店名的木牌高高挂起。
当铺、布庄、面馆、酒肆、茶楼……林林总总的店铺鳞次栉比,几乎涵盖了百姓日常所需的一切。
街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派祥和忙碌的景象。
市井的气息在晨雾中弥漫,夹杂着各色小吃的香气,让人感到温暖亲切。
突然,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和谐,一支高挂着“赵”字旗帜的骑兵小队骤然出现在西区街口,扬起阵阵烟尘。
整齐划一的队伍、锃亮的铠甲、高大威武的骏马和凛冽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骑兵身后,跟着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在沉闷的“辘辘”声中,从路中心碾压而过,径直朝着内城方向行进。
马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着寒光。
更有一车一车的粮食,一袋一袋的银钱,摞得高高的,颇为壮观。
这支气势汹汹的车队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生怕招惹祸端,伤及自身。
一些来不及收摊的小贩,只能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摊位被铁蹄踏得粉碎。
有些眼尖的百姓发现了端倪,“这……这是怎么回事?赵家的车队怎么会从贫民窟驶出来?”
“还真的,是从九曲巷驶出来的,那边不是毒蛇帮的老巢吗?”人们的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而在街道两边的一个酒楼里,两个身穿黑袍的青年男子正坐在靠窗的包厢注视着下方的车队。
“他妈的!柳蝮那个废物居然死了,白白浪费了老子的燃血丹!”
其中一人满脸不悦,眼中尽是凶芒闪烁。
“放宽心,王俊,一枚燃血丹,才两点贡献值而已。”另一人宽慰道。
“呵呵,刘勇,你倒是说的轻巧。”被称为“王俊”的男子不满地反驳道。
“我又不像你有一个在外门的亲哥。像我们这种普通的杂役弟子,每一点贡献值都弥足珍贵,容不得半点浪费!”
他越说越是气恼,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的凶光愈发炽烈:
“而且我用燃血丹帮那老家伙突破,不仅是为了之后拿他做血食,更是要让他帮我们收集童男童女以完成郑师兄派下来的任务,如今他死了,我们的进度就又慢下来了!”
刘勇听了他的话,无奈地摊了摊手,“那能咋办,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把他挖出来鞭尸也没用啊。”
“……”
王俊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开口:“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再找几个帮派控制起来,收集童男童女。”
“那你呢?”
“我?我先去内城看看。另外,我给柳蝮的除了一枚燃血丹外,还有一块血煞令,应该被杀柳蝮的人带走了。哼哼,既然他杀了我预定的血食,就用他来代替吧!”
王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莫名可怖。
一股森寒的杀机在包厢间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温度骤然下降。
刘勇见状,暗暗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在他看来,柳蝮已是死人一个,去找凶手的麻烦不过是节外生枝,浪费力气。
但想到自己这位兄弟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也就没了劝说的心思,只能随他去了。
毕竟魔门弟子不杀人夺命,难道还吃斋念佛么?
他默默地喝了一口茶,眼神飘向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然而,作为此次事件的核心,李星衍却没有丝毫意识到自己又被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