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丁振大跨步过来,豪放地笑着,饮了许多酒,火光照耀下,茂密黑胡须下的脸颊显出一片绯红。
“二当家!”
张放拱了拱手。
“哈哈,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过大当家!”
丁振大咧咧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向前走去。
“张放兄弟,好些了么?我这几日杂事缠身,未能相见,招待不周,见谅见谅。”
一个黑面男子拱着手,笑呵呵朝他走来。
此人其貌不扬,不算高,不胖不瘦,穿着一袭棕色麻衣长袍,除了脸很是黑外,普普通通,属于丢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但给人的感觉格外亲切。
“这位就是宋海宋大哥。”
丁振抬手介绍道。
“见过大当家!”
张放作了个揖,说道:“我已经好了很多,大当家的言重了,这些时间我在山寨,兄弟们乡亲们照顾的很好。”
“拿酒来!”
宋海爽快一笑,拍了拍张放肩膀,说道:“张兄弟方才桩功练了二十日,就能打虎,真是年少出英雄啊,以后定当有一番惊天作为!”
“宋大哥言重了,小可侥幸罢了。”
“不说了,喝酒!”
孔龙端来两碗酒,两人接下,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张兄弟真是性情中人!”
送出手中的碗,宋海摸了摸胡须,说道:“张兄弟,你后山打虎,救了那乡亲的孙子,也算是替兄弟们将功补过,我该奖你点什么好呢?”
张放忙道:“既然都是兄弟,这就是咱应该做的,大当家您要是谈什么奖赏,岂不是跟我见外?”
“哈哈!”
宋海嘴角噙着笑意,说道:“小兄弟这番话说的是在理,那就不谈奖赏。”
他摸向腰间,取下一把长剑,火光下,剑鞘上镶嵌的宝石闪耀着五彩的璀璨光芒,甚是不凡。
“所谓宝剑赠英雄,我年少时得了一把好剑,就是最落魄时也不曾舍得卖掉换钱,今日,就赠给你了!”
张放很是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说道:“宋大哥,这太贵重了,使不得!”
“哎呀,小兄弟,你初来山寨有所不知,咱大哥若要赠别人东西,谁若是拒绝,他反而会不痛快,这把剑名‘干将’,虽位列十大名剑,但大哥绝是有心赠你,你就收下吧!”
丁振笑着说道。
“是呀,先前你与我谈生分,若不接下我的赠剑,岂不也是生分?”
宋海打趣道。
话到了这里,张放只得收下,宝剑落在手中,陡然出鞘,寒光一闪,锋利无比,朔风吹过,似能听到“嗡嗡”作响的剑鸣。
“好剑,好剑!”
他忍不住赞叹,同时心里也是感叹,怪不得凭宋大哥一介常人,别无过人之处,却能笼络到这么多翘楚,仅是这初见赠宝剑的豁达气魄,连他也忍不住为之倾慕。
谈笑过,坐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张放与几位当家的相聊几句后,就提着酒罐子四处找还未认识的兄弟敬酒,更有许多钦佩他的兄弟来找他喝酒。
篝火旁,有人跳着家乡粗犷的山舞,有人吆喝着田间地头的民歌号子。
诺大的校场,好不开心,好不痛快,在这诺大黑夜里,宛若一点星星之火。
岂言不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也是这黑暗世界里格外渺小的一点光明。
许久,许久,连树梢上的乌鸦都乏得打着哈欠。
忽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穿过喝的正酣的人群。
“当家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