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知了在做着测试和指挥的准备,一下子便是成百只知了奏起了交响乐,声势浩大。
刘爷爷跟墙贴的近些,想走进阴影里,好晒不到太阳。
突然会有一声猫叫,狸花猫爬上墙头,伸了伸懒腰,对着刘爷爷叫上两声。
汪汪队三三两两组团到处吠着或在对峙,更多的则是趴在树荫底下乘凉睡觉。
一路上吵吵闹闹却没半个人影,又走了没多久,就瞧见了高楼大厦。
躲在大楼间也会有几座宠物箱似的小铺子,那是日新月异的城市里剩下的几个老家伙缩在年轻人堆里。
还没到冒险者公会大楼跟前,远远地就瞧见了一长条队伍歪歪扭扭地盘旋在路边。刘爷爷不急不缓地到了队伍后面。
摘下帽子对着自己的脑门扇了会儿风,带来一丝凉意,刘爷爷一眼就注意到前面队伍里一个高高瘦瘦的人。
他穿着一件皱皱巴巴的夏季长衫,头上戴着一顶露出一小团棉花的深绿色帽子,脚上穿着一双硕大笨重还破了个洞的老布鞋,这些似乎是他的全部家当。
那是前些年从北方某个小镇逃难到南陵市周边的人,刚来时一身划伤,破破烂烂的布条勉强蔽体,背后还有三道巨大狰狞的爪痕,一只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四肢上能自己包扎的伤口全都用布条简单的扎着,虚弱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十死无生的野外跋涉让他给经历过来了,那小镇更是被妖兽冲击得七零八落,不剩几个活口了。
被救援队带回来后,接受了两天的医治,刚有好转,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一把匕首武器留了下来就走了。
可是那把匕首坑坑洼洼,血迹斑斑,早已失去了杀伤妖兽的攻击力,这已经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了。
一身根基被毁,难以调动灵能,可以说几乎是个废人了。很少能在城市里看见他,也许是去野外求生,或是在哪做着短工。
也许哪一天你会在桥洞底下或是在小公园的树林子里看到他躺在那儿睡觉。那里或许被称为五百平超大避世庄园,独享城市静谧、侘寂风实用主义装修。
那落魄的身形今天显得有些跃跃欲试,翘首以盼,那份兴奋与期待几乎可以触摸。
随着队伍的快速前进,激动的交谈随处可听,兴奋溢于言表。
洋溢着惊喜甚至是疯狂的笑容的人们不断从一楼大厅走出,看得外面还在排队的人心里直刺挠。
终于走进了大厅,一股凉意袭来,被烈日炙烤的每一寸肌肤都呼唤着凉爽,冷气迎面而来,瞬间包裹住全身。
来来往往的人群分散到各个窗口,井然有序地领取着惊喜。
轮到了那可怜又兴奋的人儿了,对照了身份信息后,颤颤巍巍地接过手机,麻溜得跑到一旁,绑定个人信息,到处翻看着手机功能。
看见了直播功能后,立即打开来注册了一个直播间,忍不住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头,咧着嘴对着虚拟镜头大声喊道:“兄弟们,要到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