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哥他又欺负我。”李月带着哭腔喊道。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打打闹闹的。”妈妈韩若重新落座，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语重心长的说：

“飞天，月月，你们爸爸走得早，他执行任务牺牲的时候，月月还没出生呢，月月的名字也是我取的。飞天你的名字则是你爸取的，他一直盼着你出人头地，翻了不少书、看了不少典故才给你取的这个名字。”

“完全没看出来呢，”李月打岔道。

“月月别说话，妈，是什么典故啊？”李飞天也是第一次听妈妈谈起这件事，心中很是好奇，坐直了身子细细听。

“没文化了吧，旧公元地球历1999年，古华夏发射神舟一号飞船，又称神舟飞天，是古华夏为探索太空迈出的第一步。怎么样，你爸他有时候也蛮有才华滴。”妈妈韩若自豪的介绍着，提起他们的父亲，她总是这样自豪，接着又把黑卡塞到李飞天手里，补充道：

“这是你爸当初任职防卫局里部门退还的东西，说是些个人物品，不涉及机密，现在飞天你毕业了，这东西也该你留着了，说不定有用呢。”

李飞天接过光滑的黑卡，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双手揪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回了句“嗯”。

对于父亲的回忆，已经有一些遥远了，母亲保留了不少父亲的影像资料，李飞天也翻看过几次，但在他真正的回忆里，幼年的他对父亲的回忆只有一个既清晰也模糊、既宽大也落寞的背影。

李飞天看着镜子里的的自己，苦苦笑了出来，这是什么乱七八糟、自相矛盾的回忆，人的记忆真是不可靠啊。

扭开水龙头，李飞天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也许是自己有点累了，今天的结业对战不算轻松，确实耗费了不少心力，等下好好休息下吧。

李飞天关上水龙头，抬头一看，镜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黑面人。

“啊！你属猫的吗，走路没声音，洗漱间你也闯，麻烦不要半夜出来吓人。”李飞天转身对着对方惊叫。

“你管我。”

李月敷着面膜靠在门框上反驳：“老哥你有空管我，不如先好好想想你自己。”

“我？我好得很，只要你不出来半夜吓人，我就一切很好。”李飞天把电动牙刷塞到嘴里，就要关上洗漱间的门，把李月请出去。

“哎，你能骗骗老妈，你可别想骗我，我知道你们这届武道生全部都要自由就业。”李月揭下面膜，贝齿咬着嘴唇，露出得意的笑容。

“亲妹妹、好妹妹，小声点，算哥哥求你了，这事可要保密，不和你开玩笑。”李飞天忙把李月拽进洗漱间，关上了门。

“紧张什么，我可不敢说，哥，你想不想知道老妈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对劲吗？”

李飞天摇摇头，自己一头雾水，也很想知道答案。

“老妈被离职了。”

“嘶”李飞天倒吸一口凉气。

母亲在一家街区诊所上班多年，向来兢兢业业、待人和善，怎么会会出现这种事呢？难怪吃饭的时候老妈失神落魄的。自己原本还想慢慢考虑就业的事情，眼下的情况却不能允许自己再闲散度日了。

这栋房子是靠父亲的抚恤金买下来的，兄妹俩靠着母亲的一份收入成长、生活，如果不是天宫承包了义务教育的全部费用，自己一家根本无法支撑。可即便是这样，家里也没有太多的余钱。生活的担子已经悄然落在了自己肩上。

李飞天洗漱完毕，从洗漱间走出。

月月躺在摇椅上看着天窗，微弱的红光从上方洒下来，看起来像只大号的红毛暴走兔。

今天是昼夜交际的日子，天空越发漆黑，长夜将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