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杀站在原地，有点苦恼地看着不远处形态不定的发光物体：

“本来只是想看看你的本事，居然直接升华了？都这个形态了，真的还能算作人吗？”

他伸出手，风停下了，无形的力量试图切割开不定形发光物体，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模样，难道是月亮？也对，你的术式和能力应该都和夜晚有关。但居然能让你进步至此……以他人欲望为食塑造的长生者，是因为自己的欲望吗？”

思索间，夺杀低下头看了眼，他想到之前在这大厦内发现的某种独特事物。食指指出，不远处的不定形体消失，在不足零点一秒后又重新出现。

“看起来我的攻击对你已经毫无作用了？这算是什么原理的能力？”

夺杀向四周看去，在不知何时附近的一切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厚重的阴影。一股寒意自夺杀的脖颈处爬起，他打了个寒颤。

“有什么在干涉这边？长生者？不，阴影？祂来干什么？”

不详的感觉在周遭环绕，夺杀跺了跺脚，周围却没有什么变化。

“坏了，要是被困在这儿和这团东西死斗，恐怕又得浪费好多年的时间。”

月光温和，但冰凉，夺杀低下头，发现这明明是天台的地方，地面却开始渗出清澈的水，水很是冰凉，令夺杀产生了夸张的恐惧和真实感。他缓缓飞起，将刚沾上点的水珠落下。

楼梯向上向下延伸，距离与终点都被无尽地拉长，融入虚无的黑暗之中。因为刚才的转身，云逸已经穿过了楼道口。

感觉到不妙，她摸索起附近的空间，却感到了极端到诡异的真实——她已无法脱离这片空间。

是什么时候进入的？刚才那个人阻拦我的时候就已经把我污染了？或者说刚才那扇门？

想到这儿，云逸下意识向后伸手，却怎么也摸不到门把手。她向后看去，那门却就在自己身后。

多次尝试后，云逸确认了自己无法越过和门的那段距离。没办法，她重新将注意力投回这阶梯。

楼梯的造型和大厦本体的并无差别，但是无论是上下哪个方向，无一例外都呈现出了极端的距离感。

云逸像前迈出一步，她距离阶梯更近了一步。随后，她一只脚踏上了向上的那部分阶梯。等她回过神来，阶梯还在面前，她的脚却回到了刚才还未踏上的状态。

不能向上？那向下总可以吧，我记得那个人说的是不能上去。云逸又转换了方向，向下迈出一步。却和刚才一样。

“啧，果然是骗子。”

宛若圆月的事物一点点变幻，一点点凝聚，最终变成了一副人类模样，正是刚才的女人。

夺杀见状，保持着此前的姿态漂浮在半空：

“你鲁莽地升华了，而且还成功了。”

“现在你的生命形式应该更加远离人类了。”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如果你接受的话，嗯，‘璀璨圆月’？我记得你的长生方法中有这么一环。”

“璀璨圆月”轻笑起来。

“姓名这种东西我早就扔掉了。在我最初脱离人的性质的那个时代，名字的定义都还模糊不清呢。”

“不过也不错，一个用以指明我的欲望的姓名，原来如此。”

“你所谓的被称作‘夺杀’也是你故意留下的名字吧。用这个名字来维持自己稀薄的人性，需要到这样一步，你早就升华到了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地步了？或者说你选择的长生之路并不温和，它驱使你沉入了疯狂。”

夺杀并不介意对方揭露自己的情况，他反而更希望拖一拖时间。至少让他找到脱离这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