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别墅,灯光闪烁,一场主题为狂热的派对被主持着。
别墅的主人正与一位分别数日的朋友交谈,格外的高兴。一位侍从有些沉默地进入宴会厅,无视了周围的客人们,径直走向主人。而客人们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行为有何无礼。
侍从低下头,在主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的表情变得奇妙,似乎得知了什么惊人的好消息,他控制不住地咧开了嘴。于是他将手中的高脚杯递给侍从,一个人向地下室入口走去。
黑暗的地下室内,别墅主人推开了一件又一件杂物,最后掀开地毯,露出了其下的更深一层地下室入口。
他想到了什么,从杂物中翻出了一根蜡烛,再掏出火机将其点燃。一点点烛光照亮了下层的入口,但更深的黑暗并不易驱散。
他继续向下走入,而这房间内什么有没有,空荡荡的一片。
突然,随着烛光的闪烁,地面上浮现出了几片纸张碎屑,其上似乎被涂画有某些事物。
见到那画作碎片出现,主人终于露出了扭曲的狂喜的笑容。他伸出手将碎片塞入自己的口袋,转身离去。
“等会儿让侍从把消息传给那几个藏在客人里的同僚,等宴会结束后,我就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主的意志,即使隔着衣物隔着碎片,我还是能感受到伟大的力量传入。”
“我是幸运的!我成为了可以接触到主的那个幸运儿!”
激动的心令身体也颤抖起来,他用尽全力推开了地下室与一楼间的那堵门。它很重,从一开始修建这座别墅时,它与地下室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刻,作为转接拥有主力量的画作的一个节点。
门外,风有些凛冽,令别墅主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奇怪,刚才宴会厅里很暖和的才对。
他有些奇怪,待适应外界的光亮后向四周望去,却只看到了一众躺倒或爬伏在地的客人与侍从。
他愣住,随后捂紧装有碎片的衣兜,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比他的命更加重要。
心跳声变得强烈,紧张与害怕的情绪蔓延来来。他不知道敌人在哪儿,为何仅在几分钟内就清除了在场的人,却现在消失不见。
心跳声砰砰地响,他感到了力量,与力量后的疲惫。
突地,他低头看向烛光,那里面有一张脸,冷漠且高傲地注视着自己。
心跳声戛然而止,别墅主人的手还未松开,已经失去全身力气,摔倒在地上,他的呼吸,他的意识,全部变得虚弱,甚至到了无法察觉的地步。
烛光闪烁,将周围的遮掩去除。
一位男子站在距离别墅主人不到两米的位置,他的脸上仍是刚才的高傲与冷漠。
他凝视着面前熄灭摔倒在地几近死亡的人类,摇了摇头:
“你也是个幌子,被找到的五个碎片,全部都是假的。”
“与你们这群,热衷于隐瞒的恶徒,我是不是太温和了。”
话音刚落,他已经消失,宴会厅内只有众多心脏停止跳动的人。随后,一团火焰从虚无中来,散发着微弱的光,将整座别墅,乃至它周边的花园与地下,尽数吞噬。不留下一丝痕迹。
———
漆黑的地下通道,一盏提灯透着暗红色的光芒,其内似乎散发出无数的喊叫与哭泣。提灯人缓慢地移动着,他面无表情,眼神无光。
周围的黑暗并未被灯光驱散,那扭曲的光芒内的意志拖拽着提灯人的肢体,不断靠近地底深处。
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厚重的石门。
石门的那头传来一点声响,宛若一座山峰崩塌的声音。随后陷入寂静,漫长且空洞的安静。
提灯传出一股意志,驱使着他伸出手,将摸到石门,他想用力将它推开。
但漆黑如墨的阴影覆盖在了石门上,从缝隙蔓延出,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
手掌抓住了提灯人伸出的手,十指相扣,随后从两只手间的缝隙中再次流出阴影。
阴影随即将提灯人吞噬,除了那盏提灯。
石门后再次传出巨响,阴影自石门上脱落,溅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