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絮叨了。
小孩跑回来,张开又要说话,张奉祠忙把她往前推去:“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都知道了,这人太过分了,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就突然不理人了呢,你等着我要是遇上他我帮你骂他行不行?”
“那倒不用,”小孩别别扭扭道,“我觉得他许是有心事,不是故意不理我的。”
张奉祠:……
这孩子是真拧巴啊,拧跟炸透了的麻花似的。
焦香酥脆的也是她,雪白松软的也是她,好了坏了怎么都是,张奉祠咬着素油炸的麻花,心里只剩一句话了:
这麻花炸过劲了,那焦香能对嘛?
厨子也跟他过不去。
再一看小孩,吃的倒是香,好的全塞自己嘴里,坏的全往下扔,张奉祠直着身子一看,三秃正蹲在小孩脚边呢,张个大嘴吃的喷香。
小孩对上张奉祠的目光,心虚的眼珠子直转,还给自己找补呢:“我倒不是浪费,主要是它想吃,反正过会儿木头也得喂它,我心说我帮着先喂喂他还省事了呢。”
“那他得谢谢你。”
“不用客气。”
张奉祠:……冤孽啊,这都是,我就不能养点儿好玩意嘛?
吸溜着热乎乎的甜豆浆的小孩:哎,今天去不去送饭呢?他们长的那么好看,原谅他们也没什么的吧?
俩人吃完了饭,各怀心思的出门去,正看到隔壁的也往王府去。
小孩顿时开心的叫道:“陈典膳!陈典膳早呀,等一等,咱们一起走!”
近前了小孩才补了一句:“连理,你也挺早的。”
连理用细长的眼,扯扯她的小辫子:“没大没小,怎么不带你那个义髻了?”
“昨天洗了没干,虞大娘说我的头发也长起来了,不带也挺好看的,你别揪我,一会儿揪乱了!”
小孩不满的推他。
连理撇嘴道:“就这半长不短的,有什么乱不乱的,再说这辫子太多了,也不适合你啊,我帮你拆了吧。”
小孩:“不要你管,我喜欢!”
陈典膳和张奉祠在前头走。
小孩抱着脑袋在后头和连理别劲儿。
阳光透过薄云洒满了街巷,照的一切都明晃晃,亮堂堂的,微风送来一点点桂花香。
小孩在大厨房晃了半晌,也没什么事做,不过是四处游荡打下手,柴娘子见她待的实在没趣,就塞了个筐给她,叫她去摘些桂花、菊花回来做菜。
小孩乐不得有这样好玩的事呢,高高兴兴的背着筐就去了,按着柴娘子说的,先去问了问府里的花匠。
他是不许乱摘乱采的,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小孩一一记得了,他才说了几个地方,叫她去摘,再三叮嘱道:
“不要可着一个地方,你们这些人做事总是这样不讲究,为了省几步路,就盯着一处,薅秃了才算完,多走几步也累不着什么,又不是不让你们摘,做什么要让我们挨骂……”
小孩看的出,他是满肚子的怨气,越说越有火气,赶忙道:“不会的,我就摘一点点,然后就去别的地方。”
“那再好不过,”他勉勉强强放下心来,“对了,你可别摘那些看着奇特的,桂花随你的意,那菊花有些可是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你要是不知道哪个贵重,只摘多的就是了。”
这个小孩也记下了,老老实实点头说:“我知道了。”
“行,那你去吧。”他总算是放了心,挥挥手,小孩麻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