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慈愣住在他面前,反应许久才发现自己的无助,试图解释还是被裘凌锦仇恨的目光逼退一步,她颤抖着双唇转身避开他们,说不出一个字。
五公子及时拦她到身后,盯着裘凌锦一步步后退:“悲慈可没做什么,是这个女人先倒打一耙。”
他指点向怀凉,被裘凌锦拔出袖剑针对到喉结,这才收回手,差点咬碎后槽牙但也只好咽下这口气:“行,你是太子,你最好永远都是太子,不然别落到我手里!”
此话震惊到裘凌锦,不可置信他竟然敢如此威胁自己,半转手腕将剑刃抹到他脖颈即将一剑封喉:“大逆不道!今天我非收了你这个逆臣贼子!”
五公子忽地瞳孔缩紧,徒手抓在锋利的剑刃上,越痛他攥得越紧,甚至暗红浓稠的血液从掌纹里低落在地,他怒不可遏质问裘凌锦:“到底谁才是逆臣?谁才是贼子?”
“废话,当然是你!你不仅来历不明,家中田产浮财也是来路不正,别以为我对你一窍不知,这里是飞云国,是我裘凌锦的天下!你在我的领地里问出这样的话有意思吗?”
这个五公子又是与他抢女人,又敢当面叫嚣,裘凌锦恨不得当场取下这厮的狗命,便又将袖剑往他喉结扎去一寸,以为他会害怕求饶,五公子却将剑刃攥得更紧,淌着血生生挡住他的攻击:“如果不是我呢?”
裘凌锦霎时间震住,一声女人的尖叫将他拉扯回魂,扭头睥睨到怀凉想抓他的臂膀却在汩汩涌出的鲜血前犹豫,颤抖着双手最后抱住他的腰身缓缓跪下:“太子殿下这里是庙宇,头顶有神明,不能杀生呀!”
他拉扯她起身将她推到一边:“你懂什么?给我让开!”
怀凉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好在金鸣上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她,说什么都要带她先走一步。
她生怕自己一走,五公子就要没了性命,千辛万苦翻山越岭追到这里,不就是想重新找回这个依靠吗?怎么能让他折了?
她便揪着金鸣的臂膀,双膝一软向他跪下:“金鸣公子,你行行好劝太子殿下不要杀生,好不好?”
金鸣反感她多管闲事,也同样劝她:“太子殿下自有定夺,况他冒犯殿下已是死罪,就算诸天神佛来了也没有救他的道理!”
怀凉当即站起来冲他质问:“神佛才不会像你一样冷血见死不救!你算什么男人?”
“你!”
他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娇俏起来也是个小炮仗,一点就响,试图与她理论,余光看到裘凌锦不知何时败了,让人推下台阶,重重摔倒在地。
定睛一看,悲慈站在台阶上,攥着沾血的袖剑冷眼看着裘凌锦再度震惊的目光:“妙音庵虽然已闭堂,始终是个拜佛念经的清净地,你要杀人还请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在场几人鸦雀无声,金鸣默默过去搀扶起裘凌锦,悄悄讲:“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殿下,你这次有点过分了,这里是寺院。”
裘凌锦自知理亏,但越过这个女人看到躲在她身后小人得志的五公子,气得一把推开金鸣:“没用的东西!日后再来收拾你们!”
怀凉也随之要走,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除了确认五公子没事,就是好奇观察着悲慈,这与她对她到印象不同。
等这三个不速之客一走,一阵头晕目眩冲上悲慈的天灵盖,手里的袖剑沉似铁块,与她人一起跌落到地上。
浑浑噩噩睡了一整天,悲慈终于在阵阵寒风的呼啸声里醒过来,迷蒙望见榻边有人守着。
她抬手还未出声,他首先捂住她到手到自己胸口,温声讲:“静慧师傅来看过,你是寒邪侵体,又过于激动伤到身子了。”
他一说,她想起刚才亲眼见到裘凌锦即将要杀人的场面,瞬间应激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身体不听她到指挥,利索夺走袖剑,一脚把他踹下台阶。
这不像她,反而像裘凌锦,应是当时他情绪激动,又强行与她心意相通,使他心里那些邪恶意念感染自己。
悲慈叹口气,越想越头疼,反而是五公子轻轻拉着她的手,陪她聊起有的没的让她舒服很多。
他自己掌心缠了一大圈纱布,怕捂不热她到手,就解开外衣侧边的绑带,将她的手掏进外衣下。
悲慈听着他的絮絮叨叨,安静地观察他的面容,明灭烛灯里,五公子成熟大气的模样给她着实的安全感。
他比裘凌锦成熟稳重,关键时刻又英勇无比,或许他介绍自己说的忠肝义胆也不是自卖自夸。
第二天,五公子一大早端了亲自熬的热粥到寮房里,仔细搀她到桌边坐好,还把调羹扶到她手里:“你多少吃两口,你又不能吃荤,不然我让人去城里熬一锅母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