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鸣犹豫这样是否可行,与裘凌锦打过照眼发现他不置可否,转身到另一边并不理会。他如此沉默就是拒绝,而且很不满。
怕招惹这位太子爷,干脆婉拒:“悲慈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这么做风险太高,万一那女人顺水推舟就要嫁给太子殿下呢?她真的成了太子妃,你乐意吗?”
“我……”
悲慈被他问倒,话卡在嘴边迟迟说不出个答案,裘凌锦与谁成亲与她可有关系?细论起来,竟是无关。
于是摇摇头,低声讲:“这是殿下的事情,我无权过问。”
裘凌锦当即转身离开书房,身影在窗棂上一闪而过,走得决绝。凭谁都看出他生气了,悲慈不放心追到他身后,他进了厢房摔门把自己关起来,便不再有任何回应。
夜里她代替宫人端了洗漱的铜盆热水巾帕到他屋里,见他正坐在榻边就着一盏烛灯看书,不免提醒屋里太暗,还是早点歇息。
他翻页,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你管得着吗?”
“我只是提醒你。”
悲慈绞了巾帕要敷到他面上,他举起书本挡住脸不肯,别过脸冷哼:“不要假惺惺当好人,你想走就走,我没有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她瞪大眼睛:“我来的时候,是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
“和我有关吗?”
“你!”
他耍无赖让她没有一点办法,僵持会儿,就把巾帕扔回渐凉的水里,一屁股坐在梳妆凳上生闷气。
屋里安静了会儿,裘凌锦放下书本忍不住瞄她一眼,她坐在凳上的背影一动不动,抱着双手看着屋里某处,像一座大佛雕塑等他参拜。
他哼声:“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悲慈起身要走,又被他喝住:“你去哪儿!”
“没有刀架着我,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请便!”
他扔下书回身躺倒在榻上,枕着手背对她假装入睡,等了好久不见她来安慰,怕她真是一走了之,只好忍住了心里的酸涩强行闭眼不让自己出声。
凭什么要他不顾悬殊的地位去顺应这样一个高傲冷漠的女人?他犯贱吗?就算犯贱把她哄回来,他又有什么好处?
辗转来去,他实在睡不着,起身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咬牙讲:“谢悲慈你要还有点良心,就回来看看我!”
悲慈一脚踹开碧纱橱的门,重新端了铜盆进来,水面沽涌腾腾的热气,原是刚才他不肯洗漱让热水凉了,她不辞辛苦去换了一盆。
她叉腰微微喘气:“今日我要是说错话,我道歉,可以吗?”
他心里总算疏解大半的酸涩怨气,别过身缓缓情绪:“不行。”
一块火烫的帕子扑到他脸上,随后被她一巴掌抹匀了脸上的边边角角,呜呜咽咽几声后,他满是怨恨地瞪着她,看她还准备做什么。
悲慈替他洗漱完后坐到他身边,见他不理自己,伸手轻轻揪着他的耳朵靠到自己身边:“做个交易。”
他拍开她的手:“你拿什么和我交易?”
她下定决心,轻轻拉扯起他的大手捂到脸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觉得的呢?”
他目中的委屈没了,直勾勾望着她,闪起男人的渴望,不禁咽了咽喉咙:“谁教你的?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悲慈伸展细藕一样的嫩白双臂,娇柔搂住他的脖颈:“不喜欢吗?”
裘凌锦忍不住了,抱住她倒在榻上劈头盖脸一顿乱吻,唇齿间萦绕她独有的气味,心都快跳出胸腔。
他蠢蠢欲动,仔细观摩她无暇的面庞:“你说,你想要什么?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下来送你。”
“按我说的,你强娶怀凉,金鸣拦轿,最后送走怀凉,皆大欢喜。”
裘凌锦再次不置可否,别过脸沉思许久,稍显落寞:“我并不是遇到一个女人就要收了她,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随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