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查探了眼前这些兵器的材料,多数乃是采用五彩金炼制,算不上稀有,只能算是中等。
他继续向迷雾深处走去,沿途与之前无异,皆是焦黑兵器横七竖八而立,兵器中的阵法与符文无一完整,见到的最好的材质乃是七彩金,是一只长矛。
他将其收入囊中,想着以后可以用来炼制趁手的兵器。
越是深入,心中疑惑越加深刻,此处并不像是风神界边缘处,但此处这么多的兵器且无比密集。
此处究竟是什么地方?带着这种疑惑,他继续前行,这次加快了速度。随着他的前行,原先的浓雾逐渐开始稀薄,视野逐渐清晰。
当前方之景毫无遮挡地出现在眼中,他震惊了。
一望无际的焦黑,看不到头的残兵断器或直插,或斜立,令人哑然震撼。
除了这些,还有令白昱震惊的是,有人出现了,确切地说是焦黑的尸体,一望无尽的焦黑尸体。
“这些难道是万年之前参战的人?”他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焦黑的尸体佝偻着身躯,双手紧握着一长长的兵器,比枪还长,像是大旗的杆,只是,他没有头颅。
他踱步前行,在此处留下脚印,观察此处的情况。
他来到一把七尺长剑旁,顺着歪斜的剑身下望,居然插在一颗头颅之上,半个身子陷入土地中,匍匐着身子,惨状令人动容。
白昱伸手拔出七尺长剑,他不知此举对被钉住之人是否是一种解脱,但这是白昱目前唯一能做的。
长剑已不锋,且斑斑锈迹,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断裂。而就在长剑之锋离开那尸体的瞬间,那尸体发出咔嚓声响,接着在白昱的目睹之下,化作虚无,消散于天地间。
他又走向距离剑最近的半截长枪前,长枪下仍有具尸体,与之前尸体保持相同的姿势。
白昱继续查看了几个兵器,发现皆是如此,半身入土,身体匍匐。
“身体匍匐方向相同,指前方,莫不是前方有着什么?”心中冒出这样的疑问。
带着疑问,他踏步疾行。
然,刚踏出一步,他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目光在四周看了看,随手一挥,灵力化劲风,朝着四周席卷而去,那些残兵断器一阵晃动,那些尸体纷纷消散而去。
“好坏已是前尘,安息吧!”白昱说道。
说罢,便朝着前方掠去。
白昱的速度要稍稍快于尸体消散的速度,因此他并未注意到,那些消散的尸体并非如他看到的那样化作虚无,而是成为了肉眼难见的黑色颗粒物质,正随着尸体消散而积少成多。
那灵力化成的劲风像是扔进大海的石头,泛起无尽的涟漪,将兵器下的尸体化作灰烬,那些灰烬像有灵智般汇聚,逐渐形成黑色的洪流。
其中,闪烁着黑色的雷霆,像有什么恶魔要挣脱束缚般。
黑色洪流如同一张巨嘴,不断吞噬着那尸体留下的黑色物质,黑地越发极致。
与此同时,尸体消散的速度也更加迅速,如同水波的涟漪快速扩散至远处,超过了白昱。
白昱注意到这一幕,立觉不对,几乎在瞬间,他将速度提到最高,并回头望去,见到一股黑到极致的洪流,不断吸收汇聚尸体消散留下的黑色物质,宛若一条巨龙般,极为诡异,朝着他疾行而来。
他紧皱眉头,不敢停下,抬手打出一道青色雷霆,朝着黑色洪流攻击而去。
然而,令他震惊的是,那黑色洪流直接将其吞噬,不见丝毫作用,甚至比之前更快。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不惧青色雷霆?”白昱震惊道。
他不信这个邪,灵力汇聚化作成一个闪烁青色雷霆的巨大拳头,朝前轰去。
可结果与之前相同,不起丝毫作用。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如此诡异。”白昱奇怪道。
话音刚落,那如同黑色巨龙的洪流便距离他不足百米,这短短的距离即便他自爆躯体都来不及。
该死!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一试。自爆躯体会对灵魂损伤极大,甚至永远都无法恢复,但目前白昱已经没有选择了。
而就在他自爆时,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并未觉察可以威胁生死的强烈敌意,对,没有敌意?难道它本性善良?白昱心想。
很快,白昱清醒过来,对自己道:“胡思乱想什么呢?”
顷刻间,黑色洪流将白昱包裹,同时还有来自远方的黑色洪流汇聚而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茧,像球一样缓缓转动。
而在远方的一个黑点,有稚嫩声音响起,听声音便知其年龄不大,该是一位少年。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者是一位白发少年,衣着奢华,左眼被皮革遮住,应该是有伤势,另一只有着金色眼瞳,给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少年身旁,还有一位英俊青年,此人同样有着金色的眼瞳。
此外,其眉心还有一个金色的火焰印记。
青年护在少年身前,眉宇之间透露相同的疑惑,他摇了摇头说道,“是不是你不小心碰到什么了?不是和你说,出来了,不管做什么一定要征得我的允许吗?”
“我没有!”少年露出委屈的表情,大声反驳道。
“你确定?”青年似乎有些不相信,再次确认道。
少年撅着嘴巴,没有回答,表情全在脸上。
“好,我相信你。”青年见到少年生气,立即软声道,然后哄孩子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少年仍是不言语,他冷哼一声,仍在怪青年不相信自己。
“好了,别生气了,是哥的错,哥保证没有下次。”青年捏了捏少年的脸,嬉笑道。
听到青年的保证,少年脸色略微好转,“就给你一次机会。”
然后,他接着问道:“哥,你说这是我们要找的虚空一族的流动空间吗?怎么这么多的尸体?”
青年起身看了看不断消失的尸体,汇聚成黑色的洪流,朝着远方涌去,道:“不好说,应该是吧?”
说着,青年似乎想起什么,关心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样?还疼吗?可不能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