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须发皆灰、身形佝偻的劳德诺,带着余沧海的回信到有所不为轩。
看过回信之后,岳不群很为化解两派芥蒂开心,又关切问起劳德诺在松风观的情形。
劳德诺便将青城派众弟子夜练剑法一事说出,岳不群自然好奇,教他演练出来。
劳德诺演练之后,岳不群顷刻间便就认出这是《辟邪剑谱》,缓缓道出林家与青城派的宿怨……
但直至最后说完,岳不群也未言及教他去凑热闹。
又道这次是教他受委屈了、云云~~好生宽慰,记挂他的功劳,岳不群就教这个二五仔、二弟子歇息去了。
劳德诺出门,岳天青晓得他回来,早已候在轩门外。
“二师兄!”岳天青笑呵呵的招呼道。
“小师弟!”劳德诺脸上也有笑容。
岳天青装出一副好奇模样,问起他这次所行所见,青城派可是剑法大宗,他这般好奇也不奇怪。
“小师弟,师父交代我不能对其他人提及……”
劳德诺脸上满是为难,但扫视岳天青一眼之后,又道:“不过小师弟你是师父的宝贝儿子,我不能对别人说,对你却是能说的。”
岳天青一副急躁的样子道:“二师兄,那你还啰嗦什么,快说罢,这青城派的弟子武功高么?”
见他性急,劳德诺心中一喜,便从他在青城派受屈辱、冷嘲热讽说起。
岳天青不时应和,说道爹该派他去才对,由他好好教训一番青城派弟子,两个弟子都打不过大师兄,还好意思嘲笑我华山派武功……
约莫近两刻钟过去,劳德诺才将林家和青城派上一代的恩怨说清楚。
“哼!”
岳天青冷哼一声不忿道:“这帮不要脸的牛鼻子老道、小道,上一辈的恩怨记到今日,真是小气鬼。”
“与人比武,还提前研习剑法中的破绽,真是卑鄙!”他满目鄙夷,恨恨骂着。
“不行!”
岳天青突然大喝一声,道:“这次算是打他派弟子,是大师兄做的不对,可二师哥你都去道歉了,他们还不依不饶,瞧不起我华山剑法……咱们两派纠葛已经消除。”
“既然他们要与林家再比试,那我也去与他们比试,瞧瞧华山剑法和青城剑法,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好替二师兄你出出气!”
“这、这不行啊!”劳德诺憋得脸庞通红,支支吾吾道:“师父特意交道我不可与其他人提及,就是怕横生事端,再恶我派与青城派的关……”
“哼!”岳天青不屑道:“青城派敢与我派为敌么?大师兄打他们弟子一顿,余观主不还是识趣的来写信赔罪了?”
“也就是我爹,一天到晚想着甚么君子不争……”
“好了!”
“我自己去找我爹说就是!”
这话说完,岳天青大步夺进轩门。
身后的劳德诺追上两步,便就停下,脸上激动褪去、化为莫名深沉,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