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格格笑着,岳不群看着孤站在人群中的令狐冲,突然道:“冲儿,这次下山闯出不少祸,你可知错?”
令狐冲听到,瞬间回神跪下道:“弟子知罪,弟子不该违背师父您定下的惩戒,偷偷饮酒,又言语无状……冒犯到恒山师太、师姊妹——”
“还……还……”令狐冲猛然磕头,落下眼泪道:“徒儿当时就算死,也不从群玉院里走出来,教我派和恒山派清誉毁于一旦。”
念及他将要成亲、无法重责,岳天青就为他分析过利害,晓得自己错在何处,能得师父轻饶。
岳不群点点头,轻声说:“你能晓得自己错在何处,说明这一个月,你还是有反思的。”
“只是……冲儿,你再仔细想想,你路遇不平,上去搭救、本是好事,结果又是轻佻言语冒犯恒山的师太,又在群玉院那等污秽之地被……当时你直接出来解释清楚也就算了!”
岳不群又叹口气,沉声说:“你的行径之恶劣,对我两派声誉之轻践,半点也不逊色于田伯光这恶贼呐!”
“一切都是因为你违背我的惩戒,偷偷酗酒在先,才惹出这些祸事来,你教我怎能轻饶你?”
岳不群昂首闭眼,眼中也有泪光泛动。
令狐冲被说的泪珠淌下,伏地道:“弟子自知罪过深重,教门派蒙羞,恭请师父惩戒。”
陆大有也上前跪倒说:“师父,当时要不是弟子嘴贱,鼓动大师哥喝酒,想来大师哥坚心也不会轻易动摇,还请师父重戒。”
曲非烟便就也上前跪道:“掌门,都怪弟子不晓得轻重,随便教人将大师兄抬进群玉院医治,又没禀告姨夫……才……才……”
曲非烟说不出话来,只磕头道:“还请掌门责罚!”
眼见三人俱都跪倒,岳灵珊也跪下说:“爹,大师兄他也是行侠仗义,为救仪琳师姊才惹出这些祸来,爹爹你要轻饶啊!”
岳灵珊这一跪,其他弟子相互看看,也尽皆跪下,却都不说话。
乌泱泱的顿时跪倒一片,岳夫人也道:“师兄,冲儿的婚期也不在远,就莫要再节外生枝了罢!”
岳不群闻言又叹一口气,道:“这也是件麻烦事,恒山乃是佛门清净之地,自不能婚丧嫁娶——”
“那仪琳家中也无长辈,还俗之后连住处也无,这亲事如何安排才妥帖?”
岳夫人轻声道:“师兄,莫不要咱们去一趟恒山,观仪琳还俗礼,再接回安置,选个吉利日子岳冲儿成亲也就是了!”
岳不群摇头道:“未免有些不合礼法、太过儿戏!”
“还是先定下婚期、教她居在西安,等成婚之时再上华山罢。”
“这事在江湖流传甚广,已经有许多非议闲话,礼节绝对不能再有差错,到时免不得要广邀各大门派观礼见证,以示其中坦荡……”
岳不群皱眉缓缓说道,真是棘手的很了!
令狐冲沉默听着自己的婚事,一语不发,眼角扫过身旁七师妹的裙角,心疼的一缩。
岳夫人点点头,又说:“师兄你这安排自然妥帖,此事表面虽不关系恒山,可仪琳毕竟是定逸师太的弟子。”
“咱们还是先去恒山拜访,再一同商议罢!”
“好,就依师妹你说的。”
岳不群同意,婚事也不是一方能决定的。
瞥向还跪地上的令狐冲,岳不群沉吟道:“冲儿,念及两派婚期将近,这次我就不再体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