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知秋在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心里更是愧疚不已,但又惊叹顾乘风的忍耐能力。顾乘风喝完汤药没多久,就有点昏昏欲睡了,他这一天也是耗费心神,加上失血过多,没有多久靠着椅子就沉睡过去。季轩看他终于能休息了,叹了一口气,就对伍知秋说“:今天就由你来照顾他吧。”顺哥一听,立马急了说:“我能行,我能照顾大当家的。”季轩一听就皱眉道:“得了吧,你的手都绑的死死的还能动吗?一动伤口就要蹦开了,你今天就好好的养着吧,等伤口愈合了,自有你干的活!”
顺哥这才想起受伤的右臂不再说话,一旁顺哥的母亲根嫂也安慰他说等他好了就可以马上照顾大当家的了。季轩就伍知秋说:“本来应该是顺哥照顾大当家的,不过他也受伤了,需要留在这里观察。顾乘风今天晚上有可能因为受伤而发烧,需要有人看护,而我要留在这里看护这么多的病人,只能麻烦你来照顾他一下了。”伍知秋连忙就对季轩说:“我照顾大当家的当然没问题,那你一个人照顾这么多人能行吗?”季轩说:“除了我不是还有顺哥的母亲吗?我们两个一个负责治疗,一个负责喂汤药,可以的。”伍知秋觉得也只能这样了,而且这边也乱糟糟的,确实不能让顾乘风好好休息。季轩就吩咐伍知秋,如果顾乘风晚上醒来就让他多喝点水,特别注意如果有发烧症状就马上来这里叫他过去,伍知秋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季轩就叫了一个属下搀着顾乘风回他的房间休息,而他就跟在一旁一起来到了顾乘风的房间。
属下把顾乘风轻轻的放到他的床上,然后就告退了。伍知秋拖过被子小心翼翼的替他盖上,尽量不触碰他的伤口,然后从水壶里到了一杯水出来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以备他醒过来就可以喝水。做完这些他拿了一把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心想着希望顾乘风今天晚上不要发烧,能够顺利的度过一晚,这样第二天季轩再给他喂药治疗,应该就无碍了。伍知秋坐在椅子上,回想这惊心动魄的一天,心里暗自庆幸,今天如果不是顾乘风和季轩在船上的话他们受到焦利这样的偷袭必定会死伤大半,也有可能他的小命不保。伍知秋看着躺在眼前的顾乘风,他的黑发随意的披散着,五官硬朗轮廓分明,此刻他安静的睡着仿佛累极了。想不到面前的顾乘风这个平时看起来少言寡语的男人,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竟然这么沉着冷静处事不慌,他们以极少的代价处理了焦利的偷袭,平息了这一场危机。想着想着,夜已渐深,伍知秋经过这一整天的折腾也深感疲惫,大着胆子摸了摸顾乘风的额头和手臂,感觉温度正常没有异样,才渐渐放下心来,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实在撑不住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乘风的药性慢慢减退,他缓缓的醒了过来。他看到他房间的小窗户透出的一丝丝白色的光亮,显然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微微的用气感受这个身体,除了肩膀紧绷疼痛之外,其他地方都只有些酸胀,这些状况他早已习惯不甚注意,就是现在口渴的厉害,看到床边木柜上的一碗清水,轻轻的用左手拿起来喝了下去。喝了几口,才感觉火烧一样的喉咙得到了滋润,舒服了许多。接着他的目光落到旁边睡着的伍知秋,只见他整个人斜斜地倚靠在椅子上,头仰着,睡的正酣。
顾乘风看到自己做了这么些举动,也不可避免的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可是离他这么近的伍知秋居然还毫无察觉,睡的正香,不免轻轻的笑了起来。看来他昨天也是累坏了,又受了惊吓,毕竟是年轻的小伙子,一旦松懈下来,睡的可是沉!突然,顾承风的目光落在了伍知秋的喉咙处,他的喉咙处有一个小小的喉结,这是所有男子都有的,没有什么奇怪,可是他清楚的看到他喉结处边缘的皮肤有皲裂的状况。于是他心觉异常,又仔细的看了许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以前听说过有女孩子行走江湖,为了行事方便改男装,又怕没有喉结很快暴露,就买一种专门的喉结,配合专门的药水沾上去就可以以假乱真蒙混过关了。再看看伍知秋那瘦弱纤长的四肢,柔软小巧的手指,顾承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个伍知秋难道是个姑娘?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他越看伍知秋就越像女扮男装的,看来得好好试探他一下了。
顾乘风正想着如何处理,突然外面传来了季轩的声音:“伍知秋,我和顺哥来看来看当家的了。”伍知秋这下终于醒了,他揉揉眼,看着眼前闭着眼睛假装休息的顾乘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顾乘风的房间里,他赶忙起身开了舱门,只见两个人就走了进来,季轩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篮。等他们一进来顾乘风就假装慢慢醒了,季轩就又仔细地查看了他的状况,觉得他精神不错,也看了伤口处挺干燥的,没有再出血,就问他:“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顾乘风就一一如实回答道。季轩点了点头说:“嗯,看上去你身体强健,没有发烧,接下来等伤口结痂调理调理就没有大碍了。”接着他让顺哥从他们带来的竹篮里面取出早已熬好的汤药给顾乘风喝下。顾乘风看着从看着武知秋一脸睡眼朦胧的样子就对他说:“你也累了一个晚上了,回去休息吧。”顺哥也说:“是啊,伍小哥,我也休息了一天,现在没有事了,我会小心的看着大当家的,你回去吧。”伍知秋看他们两个都这么说,他就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了。顺哥则围着顾成峰问长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