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气氛融洽。
“来小张同志,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不怕你们笑话,我呀,就是钟爱这一口,想当年在战场上啃着冻土豆子,喝辣椒水,牙都快硌掉了,就盼望着能有口好酒暖暖身子,你们年轻人也要多把酒量练上来。”
潘长军不等拒绝,就给张扬倒了满满一碗汾酒,自己呲嘴满意的吸溜了一大口,直呼舒坦。
他性格豪爽大度,也不抽纸烟,而是叼个旱烟斗脸上挂笑,嘴吧嗒吧嗒地抽着。
这时节,茅台用的还是葫芦形土陶瓶,在体量和名声方面,远比不上做头把交椅的汾酒,再加上一瓶八九块的售价,所以喝着寥寥。
张扬没酒瘾,前世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陪家里父老喝上一两盅鹿邑大曲,也品不出酒的好赖。
所以蹙着眉头,抿了一口过后。
觉得没想象中辣的没那么激烈,酒体入腔之后,不能多逗留,咽下去才觉得浓郁强劲,略微回甘,整个胃也顺带着暖了起来。
除此之外,张扬实在是品不出过各中曲折,赶忙夹了一块的肥肠顺着咽了下去。
“好酒量!”
“不过喝酒的事得慢慢来,有酒有菜才是酒席,小张喝那么快,当心等会看电影的时候腿软打飘喽。”
潘长军见张扬喝酒实诚,对这样貌不俗的青年才俊更加欣赏起来,想起什么似的,冷不丁问了句。
“胡站长,先前组织上特意关照张扬的那些平价煤,你落实了吗?”
正埋头扫货的胡润发听到潘长军的招呼声,赶忙将筷子放到碗上,用手背抹了抹嘴。
“潘书记,你瞧你交代的事,我哪敢不落实呀,我是生怕耽误了咱们张扬同志取暖过冬的事,我还特意多批了十几斤呢,要是在不够用,尽管支会一声,煤站随叫随到。”
这番表态,引的聚餐的众多班子成员,不由得更加多看了张扬几眼,虽然暂时搞不清楚潘长军和张扬的关系。
但能混到这位置,大家伙哪个不是眼明心亮的老狐狸,也是纷纷附和。
让张扬在冯家峪镇公社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开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尤其是妇女主任宋娟,更是张罗着要给张扬介绍个黄花闺女,也好在镇公社有个依靠。
仅仅是数天,就从“努力克服困难”变成了“要落实困难”,只是因为潘长军轻飘飘的一句话,境遇却天差地别。
张扬深感献药这步棋自己是走对了,琢磨着等会找准机会,再把那一罐特质枸杞桑葚让宋鸿亚拿给潘长军。
看能不能想办法,给自己协调几个衣柜、桌子啥的。
周振涛留下的那几个桌子衣柜,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到处都是窟窿眼,发霉长斑,短时间凑合凑合还行,长时间压根就不能用。
听到妇女主任宋娟说的要给张扬介绍对象,潘长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意味深长问了句旁边的张扬:“小张呀,你今年多大呀?”
“今年刚满十九岁,怎么,潘书记也要亲自出手给我张罗对象?”
张扬半开玩笑的回了句,不料潘长军居然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叹口气:“真别说,我呀,这边真有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