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眼尖,发现一群顽主当中,居然还有蒋天阳这倒霉蛋,正簇拥着领头那人,点头哈腰,甘当绿叶。
显然,那貌白神清,国字脸的青年家世不俗,在这个圈子里威望不低。
几个顽主横行霸道的推开人群,各自推着自行车潇洒的准备跨上扬长而去,多是崭新大凤凰,都是眼下时兴的款。
无独有偶,又一波穿着藏蓝色棉袄,戴着狗皮帽子的年轻后生乍乍呼呼围堵了过来。
领头的人尖嘴猴腮,脸无二两肉,虽然十七八岁的模样,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远超同龄人的狠戾阴鸷。
尽管衣着朴素,出行全靠两条腿倒腾,在这群大院玩主面前未兔显得有些寒酸,可气势却丝毫不怵。
上前几步,吊儿郎当的用两腿夹住顽主的车轱辘。
嚣张的蹦哒出一句话:“李开方,别人怂你,我周德利可不怕你,今挑明白跟你说吧,小爷我看上那台话匣子了,你要是识趣,老老实实拿给小爷,否则,当街剖你一肚子零碎!”
说着,从袖筒里滑出一把短军刺,就这么直挺挺的杵在了李开芳肚子上。
那原本还耀武扬威的李开方身形顿时一僵,还没开口说话,身旁跟着的蒋天阳却义愤填膺怒骂道。
“周德利,你小子确实是够混的呀,你要真敢见血,我们哥几个准把你碎尸万段,抛到护城河里喂王八不可!”
“开方哥别怕,有兄弟几个在呢,他周德利要是敢犯浑耍横,非卸他几条腿不可!”
小弟的刚折不挠,成功把李开芳架在火架上烤,咽了口唾沫,进退维谷。
他们这群出来混的顽主都好面,众目睽然之下,要真伏牴做小了,不得被圈子里的人笑掉大牙。
但军刺抵在肚子上,对方要真是犯浑的话,他四九城第一顽主可真就扬肠而去了。
“嘿!你们几个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不敢捅?”
看面前几个马前卒如此不识抬举,周德利也不含糊,做势正要攮。
腿软的像面条似的李开方忙不迭摇头:“哥几个好意我心领了,但今这事,是我李开芳跟他周德利私下的事,就不劳烦各位费心了。”
说完,十分硬气的把刚到手还没暖热的话匣子递了过去。
当然,按规矩,场面话还是要放的。
“周德利,今是栽你手上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着瞧……”
话没说完,就被周德利不耐烦的打断,皱着眉头命令道:“别介,天冷,我看你这将松呢大衣蛮不错的吗,脱下来。”
“?”
“要我脱衣服,周德利,你未免太猖狂欺负人了吧!”
李开方羞愤交加,从小娇生惯养的他何曾受过这种欺辱,嘴上自然不忿。
一旁倒霉一天,本来就积攒了一肚子怨气的蒋天阳更是在一旁撺掇拱火。
“开方哥,这瘪犊子吓唬谁呢,你一声令下,哥几个非把他挫骨扬灰,什么腌臜货色都敢在咱们面前耍横了!”
李开方也觉得是这个理,这个周德利穷家破业,他爹先前开个铁匠铺,定的成分也不好,就一坏份子,真要是被这种货色拿捏住,往后传出去还怎么在大院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