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一句。

能让小鬼子亲自前来，并且亲自下令满京城追捕贾贵和老四的人，能是什么人？

要么老太太当了汉奸，要么老太太的什么人当了汉奸。

东北那块，不少遗老遗少都跑过去要官。

聋老太太旗人出身。

所以她的身份，很不寻常。

“老刘，你说的这位是谁啊，该不是开玩笑吧？”

狗子引诱着刘疤瘌。

有时候车夫们闲聊的谈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情报。

“昨天晚上，我们大院都打了枪，后院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太，胳膊上挨了侦缉队的子弹，那血流的，后面还被侦缉队的老总扒光了身上的衣服，真要是有这么一位定海神针，昨晚那事压根不可能发生。”

“狗子，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话。”

刘疤瘌环视着在场的车夫们。

炫耀了起来。

“这是去年的事情，文三他们都知道，我那时候给一位大户拉包月，晚上我正等在门口，突然来了一辆小汽车，从上面下来一位老太太，瞧年纪，能有四十出头的样子，一个日本人的大官，啪的一声，给这位老太太鞠了一躬，然后将这位老太太请了进去，这位老太太能是一般人？”

“就算不是一般人，也不一定是我们大院的人啊。”

“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隔了几天，我拉车去南锣鼓巷，在院门口，见到了哪位日本人大官都要行礼鞠躬的老太太，她跟前有个上了岁数的丫鬟，叫什么易杨氏，听说还有一个奴才，叫易中海。”

“照你这么说，这位老太太还真不是一般人，但昨天晚上的事情，怎么解释？”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呗。”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车夫们顺着刘疤瘌的话茬子，各自闲说起来。

狗子看似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着，事实上他的心，已经在琢磨后院聋老太太。

假如刘疤瘌所言正确，那么这位老太太的身份不简单。

不排除是汉奸的可能性，但也不能排除老太太是自己人这一推测，电视剧《雪豹》中那位周老先生，背着汉奸的骂名，做着抗日的差事。

方景林的身影，在狗子脑海中闪过。

这种事情，他也只能通知一下方景林。

如果后院老太太真是汉奸，要么灭杀，要么放长线钓大鱼，万不能不管不顾。

随口瞎编了一个借口，拉着黄包车，快速的朝着牛家巷子那头跑去，他看过电视剧，方景林没事的时候，就在这块溜达，还误打误撞的与盯梢沈汉奸的徐金戈小小的误会了一下。

方景林远远的看到了狗子，眼角的余光，朝着左右两侧扫了一眼，从茶摊上站起，挥舞着手，拦下了故作没看到方景林的狗子。

“去惠安堂。”

惠安堂是北平城内的一处戏园子。

比较有名气的那种。

方景林也不是要去听戏，是要寻个能光明正大坐狗子黄包车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