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一块饼,小心翼翼的将鸭肉裹在里面,放到嘴内嚼巴了起来,又喝了一口鸭汤。
见文三没插话,狗子很满意,他担心文三会打乱自己的节奏。
“就如眼前的鸭子,刚上来那会儿,我准备直接上手撕,真这么做,就闹了笑话,这么些金贵的吃法,我也就听我们后院哪位姓金的太太说过,什么聚福德的烤鸭子,六必居的酱,丰泽园的菜,还有什么状元席,榜眼会,探花宴,啥时候这都成了菜?”
憨憨的脸颊,迎向了克五。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克五伸出手,朝着狗子点了点。
“状元席,榜眼会,探花宴,真是菜,但也不是一般的菜,它是谭家菜的统称,也就现在,民国了,换做皇上在位的那会儿,没有官职在身,身上没有补子,脑袋上没有顶戴,都不配吃谭家菜,所以谭家菜又名官府菜。”
“哎呦喂,合着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还以为人家说笑话,什么吃了探花,喝了榜眼,就知道后面的金太太不是一般的人,从明天开始,我得给老太太请安。”
“什么金太太,就一个王爷的小妾,你家是不是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对对对,我就住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我们家风光的时候,那位狗屁金太太,连给我们家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不用给她请安,请什么安,今天你请五爷吃饭,你就是五爷的兄弟。”
狗子赶紧给克五倒了一杯白酒。
克五一饮而尽。
“我跟你说,那位金太太,姓爱新觉罗,名字叫做玉花,下五旗的人,我们克家,得圣上恩宠,上三旗,差着级别呢。”
“五爷,您高贵,我今天算是赚到了。”
为了让狗子觉得没白花三块现大洋,将来有朝一日还能请自己来聚福德吃鸭子。
克五不管不顾,将自己印象中那位金太太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个清楚明白。
“那位金太太,庶出,母亲去的又早,别看头上扛着一个格格的头衔,其实狗屁不是,爹不亲,姥姥不爱,成年后,被十六王爷收为侍妾,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当时就是这位王爷的别院,他纳妾的时候,五爷跟着我们家那位专门去吃了席。”
“这是王妃啊。”
“在王妃,她也倒霉,皇上不在,十六王爷坐吃山空,又遇到了骗子,为了保住房子,你们院那位金太太挨了一顿打,后面没有收入,只能卖房,一间一间的卖。”克五脸上闪过了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当年五爷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不是单卖,一次性卖了,家里人多,没分多少。”
“五爷,昨天我们院闹枪匪,老太太胳膊上挨了一枪,听人说,后半夜那会儿,有太君亲自带着人将老太太送到了医院。”
“所以五爷不稀罕搭理她,五爷是落败了,但五爷也不会当汉奸。”
克五还是没喝多。
嘴上有把门的栅栏。
担心被人听到这番言论,专门压低了声音。
“哪位金太太,她有个哥哥,东北那块重新立起皇帝后,跟着一帮人一块去了,当时喊五爷,五爷没去,什么狗屁皇帝,整个一个傀儡,也就剩下签字的份,不过哪位的哥哥,有点厉害,听说变成了日本人,还起了一个日本名字,犬养三郎,这他妈是狗名字。”
狗子又给克五续满了白酒。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情况也知道了。
犬养三郎是聋老太太的亲哥哥,京城的小鬼子看在犬养三郎的份上,照顾聋老太太,这种可能性很高,但也不应该肩膀上带着星的鬼子大官亲自前来接送。
聋老太太的身份应该很不简单,不是克五不说,是克五也不知道那些事情。
一个日本人的名字,在狗子脑海中泛起。
川什么岛什么芳什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