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梅原先被突然这么一下弄得有些懵,但听到刻意压低的声音以及浸入鼻尖的香味,她的嘴角慢慢弯了几分。
“你、你是谁?”
墨倾城嘿嘿一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恶劣。
“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却知道你是谁,午夜梦回,每每在你沉睡的容颜旁,久久凝视……”
在她身后的墨胤原先还噙着笑意看着她玩耍,只是越往后听,嘴角的弧度拉大,哭笑不得的扶额,要不是每晚都抱着她入眠,自己还真以为在自己熟睡时,她跑去兰雪梅的床头干这些事情了。
不过相比而言,兰雪梅就要淡定多了。
双手很自然的落在墨倾城的手腕上,轻声道:“原来小乖每天这么想我,要不今晚就和妈妈一起睡?”
墨倾城顺势从后面搂住她,亲昵的说:“好啊。”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考虑到身后嘴角不由紧抿的墨胤。
不过兰雪梅注意到了,有些揶揄的看了眼他,“胤儿,我占用小乖一晚没事吧?”墨家男人的占有欲有时候不是一般的强。
墨倾城也同样转头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你敢不同意试试”的意思。
“没事儿。”正好他也可以赶紧将之后的事情安排一下。
墨倾城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然后走到兰雪梅身边坐下,双手还紧紧挽着她的手臂,不肯放松。
兰雪梅将此看在眼底,他们之间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看来等下要好好问问。
掩下思绪,三人便认真的看起最新一集的魔剑传奇。
魔宫。
子书华寒胸前大敞,黑红相间的头发随意散落着,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右手撑着头,双目紧闭,两边站着手拿羽扇的婢女,默默的站在身后,一言不语。
“咻”
“谁!”躲在暗处的暗卫看着突然出现在正殿的身影,快速挡在他的身前。
欧阳泽身穿白衣,腰间垂挂着一块不完整的玉佩,头上挽着普通的发带,神情自然,落在子书华寒的身上。
“想不到堂堂的欧阳仙人有一天会光临我们魔宫。”子书华寒玫瑰色的唇瓣轻启,双眸却没有睁开。
欧阳泽淡淡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暗卫以及他身旁的婢女,“今日前来,有事相谈,不知……”他相信,子书华寒懂自己的意思。
只不过台阶顶端最中央的人还没开口,暗卫就忍不住的到:“放肆!你当这里是你临山不成!”正道之人就是太过自以为是!
“你才放肆。”子书华寒冷冷的道,慢慢睁开双眼,轻轻督了那人一眼,里面净是不悦。
暗卫暗道一句不好,连忙跪下,“属下逾越。”
“哼。”他冷哼一声,随后意味不明的说:“既然知道逾越,那么本教主不杀鸡儆猴一下,你们还真当我脾气好了?”
那人一听,不断磕头,声音中带着乞求以及丝丝害怕。
“教主,属下知道错了,求绕过属下这一次。”
“咚、咚、咚”
额头与地砖相碰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子书华寒不为所动。
倒是欧阳泽有些看不过去,“教主,此人也是忠心与你,不如算了。”
他把玩着额前的落发,似笑非笑的说:“既然欧阳仙人为你求情了,那就算了,还不感谢下?”
暗卫起身,不顾额前滴落的血珠,抱拳道:“谢谢欧阳仙人。”
欧阳泽几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转头看着子书华寒,“不知教主是否可以斌退左右,听在下一言。”
子书华寒似思考了一番,将手中的头发随意扫到身后,抬起手挥了一下。
很快,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大殿,最后走出的婢女还贴心的将门关了起来。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欧阳泽上前一步,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波动,“教主,我知道正邪不两立,但还是有良知的,魔剑那样的邪物杀气太重,千万年来,就算没人操控都能自主诱惑他人成为傀儡,我……”
“砰”
椅子旁边上的琉璃杯突然倒地,也制止住他的话。
原本半躺在上面的子书华寒坐直了身子,狭长凤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仙人的意思是让我把世代传下来的魔教至宝双手交给你?”
欧阳泽看着他,也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事关天下苍生,不得不如此。
“我知道你不愿,可魔剑的威力你不是不知道,我想之前发生的几起事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子书华寒眼眸深了几分,之前教里发生的事情他当然清楚,本来自己只是安排几个人在一丈远看守,没想到魔剑竟然还是蛊惑了人心,到现在自己都没有找到心志坚定的人看守,不过……
他眸里流光溢彩,嘴角弧度不自觉加深,磁性而勾人心弦的话从唇里吐出,“真不愧是仙人,连教里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看来本教主需要好好整治一番了。”
欧阳泽楞了一下,脑海里出现那道红色的身影,若子书华寒知道是她告知自己教里近况的,即使不会伤及性命,也不会宽大处理。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想一带而过这个事儿,却不料那人直接推门而入。
“吱呀”
“哒哒哒……”
苏凝云面带红纱,慢慢走到他的身旁单膝跪了下来。
“教主,欧阳泽知道的事情是属下告知的。”
上座的子书华寒眼睛半眯,轻哼一声,粉嫩的唇微勾,“哦,凝云啊,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和正道勾结在一起了。”
淡淡的话,却如同一颗随时爆炸的炸弹,令人心惊。
苏凝云再怎么镇定也听出了话里的不悦,她虽然是圣女,但实际上却只是个好听点的称呼,再加上子书华寒仅仅上位没几年就用阴狠果断的手段收服所有手下的心,就这一点,自己后背都开始冒着冷汗,不过她不后悔告诉欧阳泽这些事情。
“教主,是属下不对,但魔剑真的不能再在教里呆着了,这些天牺牲了多少兄弟,您不是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