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戳一动不动的凯文,玲自感无趣。眼神扫到西蒙还没放好的情报文件,没等她伸手去拿,其中一张率先被身后人抽走:“除了这张以外,其他都可以看。”
“你明明才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都回答,又想反悔!”炸毛的小猫咪是西蒙认为女孩最接近小孩子的时刻,虽然逗多了会起反效果。
他来回揉太阳穴,最后决定透露了一部分内容,尽管知道会让她不好受:“是关于克洛斯贝尔这块因缘之地遗留下的问题……还有你纠结的海瓦斯一家。”
西蒙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听到最后五个字后一度僵硬,小脑袋耷拉着令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何尝不知道她怎么想,不过事实是不能回避的,当年她的父母没有错,只是败在无力与这个世界抵抗。
所以他们失去了女儿,所以西蒙才能来到女孩身边。
无疑,他是对教团恨意极大,可如果没有他们造成的事端,自己也不会走到女孩面前一个间接令他摆脱沉迷杀戮和血腥状态的天使。
这个时候,他选择抓住她有些冰冷的手,对她这么说:“等回克洛斯贝尔后,我陪你一起寻找真相,毕竟一人之言的观点还是太狭窄了。”话音刚落,手中的情报被他撕成碎片,白花花的纸屑雨落到两人身上,表示西蒙的意愿。
“到时候你决定去哪里,我都会尊重你。”
啊啾在罗赞贝尔克工房的阿诺德整理好资料后,正跟随工房主人制造的引路人偶走出这充满机关的工房。然而他突然打了个喷嚏,这一顿让他找不到带领他人偶的影子,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玲恍然间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也不知道是“暗示之楔”拔出来的副作用,还是自己被少年的言行打动的原因。自己奢求的,自己索求的,不正是他一直对自己的好吗?不然也不会莫名嫉妒突然蹦出来的“修女姐姐”和公主殿下。
稍微擦了擦眼角,她对他露出心安的微笑,但是没有忘记把一肚子疑问倒出来:“西蒙,你快说说什么时候认识这个神父哥哥?为什么突然说可以向我坦白所有的事?这次的约会难不成和之后的行动有关?”
“一个一个回答好了。与其说是和凯文认识,还不如说是因为露菲娜姐姐的原因才认识,就是那个常被你挂在嘴边的修女姐姐。”可惜他终究不清楚为什么玲会常常提起露菲娜姐姐的背后意图,“当年年轻气盛,在捣毁教团其中一个据点时,不慎误入对方布置的陷阱,我带的人几乎全军覆没。碰巧她和教会人士也在攻陷这个据点,虽然情况也不是很乐观。所以两个敌对的势力暂时结盟,直到离开据点为止。
事件以不良中年卡西乌斯的突然救场落幕,从此就有欠账要还这个概念。结社和教会既有明面上的斗争,又有我和露菲娜姐姐一起吃饭,某个蛇之使徒每周坚持去教堂祈祷的和平共处。”
“至于坦白一事,你还记得五年前拿匕首伤我的事吗?”
“嗯。之后玲就扔了它,在这之后,脑中时不时就有个声音在说话……是教授下的手吗?”她一下子就被点通,头偏到一边,“抱歉西蒙,玲只是太想待在你身边而已……”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今的白面有着膨胀的趋势,我每天都祈祷着他在计划成功后不要收手,这也是我留在他身边的原因。最后一个问题的话,”他不着痕迹的用脚踹凯文的小腿骨,惊得他一下子醒来,“到你发言了。”
唉,我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人?自觉苦逼的凯文有气无力的回答:“我这次过来,当然是为了解决小玲的问题,代价就是交换蛇之后的行动。但是昨晚收到后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克洛斯贝尔那边分明是个死局!”
“嘛,至少你们教会和游击士们能够在我们行动过程中减少人员伤亡,借此美化你们在那个自治州心中的形象,有头脑的人还会扩张在那边的势力,一举三得不是挺好的吗?”与凯文磨牙相对应,是西蒙悠然喝拿铁的行为,“倒是希望你们能在克州能放得了手脚,毕竟是两大国夹缝生存,应该说是压迫的中心地带,可不是一般的扭曲。小心别栽了。”
饶是凯文心性较好,也受不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果然就不应该和你一起喝茶,太膈应了。”
“所以说你还没有千之腕的功力,露菲娜姐姐总是喜欢看我吃瘪的样子,”说实话大家都是演技超好的人,谁都不知道对方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要是膈应我的话,以后就不要出现在克州和帝国。”
“自会有人料理你们。”看样子他得重新写报告了,要尽快告知在两地的几位星杯骑士,可以的话拜托总长现身给蛇一个警告。
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凯文背对着两人挥手告别:“诅咒你以后会被你家师傅吃穷。”并在踏出店外前打了个响指,室内本来呆滞的客人和服务员再次恢复正常。
“原话奉还!”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从西蒙怀里的女孩发出:“果然是个有趣的大哥哥,还帮我们对无关人士设下暗示。西蒙,你和他是朋友吗?”
西蒙眼睛微眯,视线久久停留在店门:“既不想做他的朋友,又不想成为他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