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意的午后,微风许过正片塞渊都是安宁,吷枫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满衣,她原本那双紧抓着吷枫衣裳的手安安稳稳的垂落在身旁。
当满衣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时,已经是傍晚,她环顾四周,房内只有她一人,莫名的孤独感瞬间席卷身心,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害怕独孤了?
满衣一时没有想清自己为何会躺在床上,最终是回忆激起她,青暖昏迷不醒并不是梦,满衣猛然坐立,下了床有急冲冲的人冲进青暖的屋里。
宁子见到她时,很错愕,她面容惨白,双唇没有一点血色,连外套都没有穿,赤脚踩着地板,冬天的地板如,任谁不心疼她呢。
满衣的视野里只有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宁子急忙拉住她的手,神色透露着心疼,声音压得很小,“满衣姑娘,暖小姐刚才睡下。”
“她醒过了?”满衣眼神瞬间闪过光。
“你放心吧,她现在没事。”宁子掩着背后的手,小声说着,对她头来一个放心的笑容。
满衣叹了口气,是身心得到放松的意思,转而,眼尖的她有注意道宁子藏在后背的手紧握着什么东西,见她遮遮掩掩的模样,满衣猜中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出来。”满衣冷下脸说。
宁子不情愿的和她出去,满衣关上门前确定青暖的没有醒,两人走的很远,至少是离青暖很远。
满衣停下,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藏了什么?”
宁子内心纠结着,咬着牙,眉头紧凑,看来她是不愿意让满衣知道。
纠结中,宁子还是拿出了藏在背后的手帕,语气很是复杂,“少主命我不让你知道,这是暖小姐的血迹,她吐了几回了。如今不敢随意用药,不过还好她刚刚睡下,应该会好受些。”
满衣愣住,她张着口,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知道她如今对谁说都没有用。
满衣的身体虚弱了很多,受不了风寒,接不了疲惫,她天天都在嗜睡,这是元气受损的原因吧,她也常常发呆,暮雪陪她说话时她都很难完整的听下去,青暖也是如此,满衣不知道这颗药是不是用对了,青暖虽然醒了,她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
这日是吷枫与满衣约定好洛萨德的时间,一起前往的还有灵南,并且带了几名侍卫,兵队也不过数十人,花莫宇没有跟过,临走时,青暖裹着大棉袄蹲在城门口,她等了好久,终于拦下马车。
她的目的很充足,回去看看娘亲,洛萨德的人终究归属洛萨德,所以领主夫人的孤魂没有接来塞渊。
跟在青暖背后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一直都在角落没有现身,满衣感受不到气息,却也知道他是鹿白。
“马上回去。”吷枫拒绝她,不听青暖的任何解释。
“哥哥,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昏厥还能不能醒来,我只想再见娘亲一面,即使真的不醒也无悔。”这句话她是哭着说完的,果然眼泪是对方最好的软肋。
满衣拉住吷枫的手,也帮青暖说情,“快去快回吧。”
满衣给她使了使眼色,青暖会意自己跑进马车内。
满衣耸耸肩,嘴角上扬笑笑,也进了马车。
吷枫叹气,骑上马,一声令下,一行人又重新行动。
走出塞渊时,他们才意识到外面要比塞渊冷的多,其实只是塞渊的地势关系才会比较暖和,到洛萨德已是几天后的事情。
飞雪皑皑,雪已经过膝,洛萨德的雪没有停过,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正门口还有一堆没有处理掉尸体,这样一想,便觉得很可怕。洛萨德也不是曾经辉煌的模样,整片地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也认不出哪些地方属于哪,破烂不堪的屋檐堆着沉重的雪,地上更是一片惨状,没有一块是真正完整的。
这里是多么安静,安静的连风斗吹的如此小心翼翼。
满衣和青暖坐在马车内,一路上颠簸着胃都觉得不舒服,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掀开窗帘,这些悲剧不看或许才是最好的。
最终马车停下,在灵堂前。
满衣认不出这时她看过的灵堂,相比其他地方它的毁坏可以说是最惨的,别说认清楚哪里是大厅,哪里是别院,什么都没有,洛萨德的祖先灵牌全都没有找到。
如此的触不及防,青暖怔在原地,面无表情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最终梦醒了,她终于接受现实,啪嗒,她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着,“娘亲的骨灰还没有埋下,娘亲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青暖哭成了泪人,领主夫人走时,没有人知道,去世了也不风光,最终连骨灰都没了,没有人上前劝告青暖,此时的她是该发泄了,她哭着哭着目光很犀利,她咬着牙,恨不得杀死那群人,可是她有很无助,因为她做不到,她也不可以。
所有人站在她身旁,大家都安静着,吷枫呢个的双亲死时,连尸体都找不到,他哪有心去体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