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辽离开之后,卫籍府中再次冷清下来,多日无人问津。
卫籍想了想,这大概与他接受董卓赐官有关,不过卫籍倒也不急,反而是乐得清闲,在府中读书习武。
时间匆匆而过,冬日渐近,天气逐渐寒冷。
就在卫籍在府中韬光养晦之际,一封诏书犹如平地一声雷,震惊整个雒阳!
天子下诏,太师董卓功在社稷,特进为相国!
封赏大礼于下月初一在南宫举行,令雒阳六百石以上官员前来朝贺!
文武百官听闻此事皆怒不可遏,天子年幼,如何晓得社稷之臣为何物,此举无非是董卓行僭越之举!
一时间,朝中风云乍起,暗流涌动!
……
“没想到,竟真让仲道言中,这可如何是好?”
蔡府偏厅中蔡邕满脸愁容,连声感叹。
反观卫籍依旧是云淡风轻,对此并不意外,他开口说道:“岳丈还是多想想仪典章程吧。”
眼下,蔡邕俨然成为董卓的心腹幕僚,董卓授意他在大典当日代替侍御史对董卓授玺印绶。
“老夫久食汉碌,焉能如此?”
卫籍摇了摇头:“岳丈,形势如此,不得不为之!”
卫籍自然没有当世之人的风骨,对于董卓拜相一事心中没有任何波澜,他心中反而想着有朝一日也要如此行事。
……
时间倏忽而过,十一月初一,雒阳南宫,东宫主殿。
此刻,九岁的天子刘协端坐于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立于殿中。
卫籍身为比两千石骑都尉,自然站在武官队列中。
此刻,他身着褐色官服,头戴武弁大冠,立于大殿右侧,前面乃是越骑校尉伍孚。
卫籍皱了皱眉,只觉此人十分耳熟,一时又说不上来。
就在卫籍沉思之间,董卓便从殿外走来,步履缓慢,左手按在仪剑之上。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卫籍不动声色的看着眼下风光无两的董卓,野心在心中蔓延……
董卓扫视百官后,来到御阶前站定,目光看向御阶上的刘协,缓缓开口:
“见过陛下。”
“爱卿免礼!”
刘协稚嫩的声音在殿中响起:“爱卿乃是朕之肱骨,朕今日特封卿为相国。”
刘协说罢,司空杨彪来到董卓身前,躬身一拜,继而展开手中诏书,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制诏,以太师董卓为相国!”
事实上,宣读诏书原本应是光禄勋的职责,可眼下光禄勋荀爽尚在赴任途中,这封诏书也只能由三公之一的司空来宣读。
杨彪读罢,对着董卓躬身一礼,说道:“见过相国!”
董卓大笑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司空不必多礼。”
躬身行礼的杨彪叹了一声,收敛起眼眸中的寒芒与屈辱,不动声色的直起身来。
随后,蔡邕从尚书令手中接过相国印绶,面东而立,将印绶交给董卓:
“恭贺相国!”
说罢,蔡邕对董卓躬身行礼,心中同样戚戚然。
随着蔡邕说罢,文武百官皆躬身拜道:“恭贺相国!”
一时间,朝贺之声响彻大殿。
只是众人虽强装笑颜,内心中却无比愤怒,只因为这拜相之礼用的仪典章程乃是刘氏封王之礼!
卫籍眯着眼暗自思量,借着董卓拜相一事,他同样看清了眼下人心依旧向汉。
供赐礼毕,董卓摇身一变便成为了相国。
随后,董卓手拿印绶,站在御阶之上,装模作样的说道:“诸位公卿,老夫受陛下所重,今为相国,还望列位公卿多多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