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叶高林变了脸色:
“继山,做事要有分寸。”
叶继山点点头:
“我懂的,要合乎规矩,不能给东家添麻烦。
但欠债还钱,可是天经地义的。”
天色入夜,在外劳作的人们陆续归家,用过晚饭后,不少闲的无事可做的人,便再次出门,去找些乐子。
流水县的夜间娱乐并不算少,但分地方。
若是内城,什么勾栏听曲、茶馆听戏都是有的,多花些银子,还能获得美娇娘一对一的深度服务。
但在外城生活的老百姓,大多付不起这么多银子,找上三五好友喝酒吹牛,是常见的高性价比娱乐。
要是不追求性价比,想来点更开心的,那大大小小的赌坊便是老爷们的心头好。
输赢之间,一涨一落,令人不能自拔。
外城东头,一家赌坊内,吵吵闹闹。
叶继山进了门,人头攒动,有赢钱的笑开了花,有数钱的急红了眼,还有围观的连连起哄
两个高大的汉子瞧见他,立马围过来,在他面前弯下腰。
他认得这两人,光头的叫阿泉,头发茂密的叫阿波,都是傅家财配给他的打手,帮忙管理赌坊。
“阿泉,那人来了没有?”
阿泉笑呵呵道:
“来了来了,按照叶哥你的吩咐,找的都是老手,他一点没察觉出来是故意让他赢的。
这会儿已经输的急眼,拽都拽不走了。”
听到这话,叶继山点点头:
“很好,现在是这些老百姓家里余钱最多的时候,就拿他试试刀。
带我去见他。”
在赌坊角落的赌桌上,一个中年男人已是两眼通红,神色癫狂。
他对面的对手却是沉着冷静,甚至把二郎腿翘到桌上。
两人的身前各有三枚骰子和一个杯子,是经典的比大小。
“天赐兄,今晚就到此为止,你身上已经没钱了。”
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抬手奉劝。
“不,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周天赐喘着粗气,他一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但他早就输光了钱。
这些日子不停的赢钱,他只觉得看到了飞黄腾达的希望,为了搏一把大的,他带上了家里全部积蓄。
包括为了交秋税存下的银子。
如今的他不想走,也不敢走,他已经身无分文。
“你拿什么玩?”
对手反问。
“拿我这条命!让我再来一局,输了,我给你当牛做马!”
周天赐大叫起来,引来更多人围观,更多人起哄:
“刺激啊,答应他!再来一局!”
“这才是真男人,来一局,来一局!”
“哪有人一直输,下把肯定赢啊!”
在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叶继山带着阿泉、阿波走到桌边,叶继山拍了拍手。
顿时,周围安静下来。
“我们是正规生意,不会害的客人当牛做马。
没钱不过是件小事,阿泉。”
叶继山招呼一声,一旁的阿泉拿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