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周槐喝了碗热汤,说了自己逃进山里的原因。
“爹爹晚上出门,带走了家里所有钱,他特别高兴,还说以后要发财了。
回来的时候,爹爹看起来很不开心,还带了两个很高很壮的叔叔。
爹爹说家里养不起我了,要把我送进内城当别人的干女儿,然后那两个叔叔就来抓我。
我娘拿着菜刀冲上去,让我快跑,我这才跑出来,我不知道去哪儿,只好躲进山里。”
听着周槐的讲述,周榆估摸着是去了赌场,然后输了个精光。
他不想管这事儿,虽然对方是自己大伯,但自己爹死后,对方不仅没帮衬自家,还拿走了爹的遗物。
说是帮忙保管,但自己和大哥都长大了,也没有一点归还的意思,甚至要大哥出钱买回去。
前些日子,自己坠崖,大哥砸锅卖铁救自己,上他家只想讨点米,也被赶了出来。
自己有难,别人袖手旁观,别人落难,自己何必去管?
“赌到卖女儿,这人已经废了,但爹留下的弓得拿回来,眼下刚好是个机会。”
周榆心里想了想,决定去一趟大伯家。
“周槐,你就待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你家看看。”
听到周榆叮嘱,周槐点点头,嗯了一声。
“乔木,你就守在这里,预防万一。”
周榆看向趴在一旁的大狼,叮嘱一句。
下山时是乔木驮着周槐,也一并进了屋。
“二哥。”
周榆出门前,周槐又喊了一声:
“小心一点。”
周榆嗯了一声,推开门出去了。
流水县城东,周家宅子。
周天赐是兄弟里的老大,继承了祖宅,这间宅子是两层小楼,带一个院子。
这时候不少街坊邻居都围在门口,透过大门看院子,院子里,周槐的娘从地上爬起来,高举菜刀,发起冲锋。
“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波嘴角一撇,抬起一脚,把她踹翻到地上,又一脚踩她的手。
“啊!”
她吃痛叫了一声,阿波趁着她松手,拿走菜刀。
“臭娘们儿还挺耐打,这都爬起来两回了。”
阿波感慨一声,又是一脚,把女人踢晕过去。
“阿萍!”
看到老婆被人打了,周天赐眼睛瞪的要裂开,却又不敢上前,死死抱住发抖的儿子。
他哭着讨饶起来:
“波爷,求你饶了我吧,给我一年,不,半年,那银子我一定还上。
实在不行,你把我卖了吧,我给叶爷当牛做马!”
他现在心底满是悔恨,却又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被猪油蒙了心。
如今家底被输了个干净,还欠了十两银子,被人上门讨债。
“阿波,看我找到了什么?”
这时候,阿泉从一旁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长弓。
弓身弧度恰到好处,对称性极佳,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哎呦,看不出来,这种货色,居然用这么好的弓。”
阿波看到那品相不错的牛角长弓,颇为意外。
“我翻了半天,这东西家里是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结果你猜怎么着,床底下有个暗格,这弓就藏哪儿呢!
这品相,起码值十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