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他们恩爱如常,他们抵死缠绵。
如果真是梦倒也罢了,可这不是梦,是他真的来了,悄悄的潜进了侯府。
一次两次便也罢了,可他夜夜潜进来,宫中那位又怎能不知。
那杯毒酒是她自愿饮下的,她教养多年的儿子给她送的毒酒,她怎能不喝...
可她却被救醒了,她的噩梦也开始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他囚禁在侯府,被他废了武功,被他弄大了肚子,可她这残破的身子又怎么可能留的下,她还记得那孩子离开的时候,流了满地的血......
自此以后身体更加孱弱,她怕冷,可身子连普通的药都受不住。
她喝不下,他便喝,浑身滚烫的抱着她冰冷的她,可他不知道,她心里的凉永远都捂不热,每次被他抱着,就像被火灼烧,她讨厌热。
她给他下的药确实会让他有发烧的迹象,但多数是想让他昏睡,可刚才那个怀抱,明显的是他服了药,上一世让她梦魇的药。
“夫人你怎么了?”
苏沐希回神,冷汗沾满了整个额角,小腹坠痛,一股暖流而下,她知道是自己的小日子来了,可上一世流产的经历让她根本放不开,心里的恐惧有如实质,她痛的狠...
“无碍,月事来了,扶我去偏室换身一身衣衫。”
纸娟搀扶着她,“怎的这样严重,我去请大夫。”
苏沐希心知是她恐惧的过,毕竟她上一世流过孩子以后,月氏便再也没来过,如今重新来过,她完全没想到这事。“不必,我休息一下便好,你着人去请太医,世子爷又发烧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从没去过鎏金宴。
换好衣衫,苏沐希哪里也没去,独自在房间里呆着,纸娟来告知她,世子爷被移居到了外院书房,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并未搬回主屋。
上一世他公布身份的时机,并不是很合适,那时的太子如日中天,他完全可以等,但他没有,说明当时真正的贺云城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们长的太像了,只有同时出现,才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他伪装成世子的清瘦身材,可以用他死里逃生大病一场来解释。
贺云城很有可能没有死,而是被萧云瑾,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她现在的处境很微妙,想要杜绝上辈子的事发生,一是不要跟他有过多的牵扯,二是杜绝他借由她的身份去上战场。
二十万苏家军在上一世,是他最后的仰仗。
现在关键的是找到贺云城,拨乱反正才能彻底跟他划清界限。
这天她在偏室浑浑噩噩的想了很多,小腹的疼痛时刻的牵扯着她的神经,她抱紧怀里的汤婆子,也解不了她身上的冷。
毫无意外的她生病了,重生以来时刻紧绷的弦,在听到他搬离前院时终于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