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垩宅邸。

“这真是太困难了，公爵。”

宅子大厅里传来理查德的声音。

小海伦心虚地打开门，用好几层隐形与消声术罩住自己。

“就是这样。当时夫人正在举办沙龙，宴请那个最近声势很大的剧作家，叫什么……写什么杜林河的洪水的那个……”大厅里，希罗公爵说。

小海伦悄悄溜进屋，悄悄关上门。

她瞥了一眼旁边，逃跑的伽拉哈德撞碎的玻璃窗已经修复如初了。

她愣了愣。这是老理查德修的？他二级的法力，怎么用得出修复术？

“铃铛剧团的弗兰克。”理查德说，“前几天我还在天鹅剧院看了他的戏。”

“夫人说，她刚在邀请弗兰克去我们乡下的封地采风，然后，夫人就看见那个东西抢走了我的宝贝。”希罗公爵说，“然后打开了我家厕所的门。”

小海伦悄悄从正在大厅里说话的理查德和希罗一旁绕过。

只要她能悄悄返回卧室，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什么丢失的伽拉哈德，都和她没关系。

“宝贝？”理查德摸了摸烟斗。

“龙心。”

“所以呢？他打开了厕所门，不见了？”

“不，”希罗公爵捂着脸，“他用掉了龙心，耗尽龙心的力量，然后进门，消失了。”

“龙心的力量去哪儿了？爆炸？”理查德问。

“厕所门。”

“什么？”

希罗公爵缓慢地说：“龙心的力量用在了厕所门上，理查德。”

“厕所门……？承受了龙心的力量？”

“那个厕所门，现在很不正常。”希罗说，“连带着那个厕所，也不正常。”

“先不说门。这件事，你确定是伽拉哈德干的？”

听到“伽拉哈德”一词，正在悄悄上楼的小海伦步子一个趔趄，“吧唧”摔倒在了《鹈鹕和菠萝》画前。

“小海伦？”理查德转过头，“好啊——”

“那个伽拉哈德和我没关系——”海伦爬起身，扭头朝二楼厕所跑去。

理查德总不能进厕所抓她，不然就是骚扰女士！

“你给我回来！”理查德喊道。

一道不算熟练的奥术禁锢朝海伦袭来。

她反手驱散，猛地拉开厕所门，冲进去——

门自动关上了。

门后却不是白垩宅邸二楼的那间小厕所。

“哎？”小海伦愣了愣神，扫视四周。

她以前来过这里，这里是希罗公爵府宴会厅的旁廊。公爵府的仆役们正大眼瞪小眼看着她。

她转过头，看见进来的门上写着：私人厕所。

这个门联通了不同的空间？海伦疑惑着。

她下意识地再次打开厕所门。

门后却不是她来的白垩宅邸二楼厕所外的走廊，而是空漠大海，柚木甲板，一根粗壮挺起的桅杆，还有在缆绳上攀爬的水手。

厕所门连到远方的航船主甲板舱室上。

就在水手们哇哇嚷着莱尼达方言朝她冲来时，小海伦果断关上了门。

“私人厕所”一词依然在门上挂着，黯褪的金色看起来让人无比安心。

她注视着门。

门上散发着晦暗的力量，这股力量似乎和时空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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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罗公爵的侍从们接待了突然出现的海伦。

在理查德和希罗公爵一起来到这个奇怪的厕所前，厕所里又走出了三四个从远方的厕所门后走出来的倒霉蛋。

有庞苏港的造船匠，波特瓦尔公国的骑士，甚至还有南大陆的沙漠商队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