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饭后,她倚在贵妃椅上歇息,捧着一本书随便看看。不多久打门外进来一个小丫鬟,见着她便说:“公主,外头有人来找,说是你知道是谁。”
桓辞与赵慬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已知晓了来人。
“请他进来,再去泡壶新的茶。”桓辞吩咐道。
她急忙起身坐好,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赵慬瞧着女子特意梳妆过得样子,偷偷捂着嘴笑。
不过片刻,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便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屋内。
望着面前丰神俊逸的男人,赵慬愣了愣,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这人比伏慎并不差的,倒也算是个人中龙凤。
她忙上前引着李谨修坐下,给他端了杯茶过来。
李谨修一进屋便先打量屋内的陈设。其实他来此地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求他来罢了。
“可还住得惯?”他抬眸看着桓辞,满脑子却都是孔林的那句话。
“你一定要护着她。”
那小子说这是他父亲从前对他说过的话,这一点他倒是不怀疑。只是人家已经有夫婿了,而且夫婿还是堂堂丞相,哪里用得着他来操心。
可惜他拗不过孔林,二人是那般要好的朋友,他来看看也无可厚非。
不过昨夜他到了才知道孔林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是在没想到一个秦州长史竟然也敢给伏慎脸色看,若不是他来了,还不知会有怎样的闹剧。
他定定地看着伏慎,很难忽视余光中女子隆起的腹部。
面前的男子微微有些出神,桓辞眨眼望着他道:“住得惯,这个你无需操心。”
“那就好。”李谨修接了一句话后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桓辞笑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忽然来秦州了?”
“我听说你们要来,所以过来看看。”李谨修并不打算隐瞒。
这答案倒令桓辞意外。她觉得有几分感激,笑道:“多谢你了。”
李谨修忙摆手:“你不该谢我,我也是受子野所托。”
“哦?”桓辞挑了挑眉。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李谨修点头道:“是子野的意思。陛下并没有给我传消息,不过你们总是要去吉州的,我先来一步倒也无碍。况且这秦州确实该整治整治。”
“昨夜的事是你的缘故?”桓辞突然反应过来。
李谨修笑了笑:“倒也不全是我的缘故。我想陈辉也不愿意看见你们在城门口搭帐篷。”
桓辞羞赧地笑着,耳垂不由红了起来。
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桓辞根据这声音就能判断出是伏慎。
她连忙下了榻走到门边,一眼就看到了刚进来的男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眼前打扮地十分细致的女人令伏慎眉尾上挑,他环视了一圈屋内,很快就看到了从内间出来的李谨修。
“想是陈辉睡回笼觉去了,我久等他不来,所以就先回来了。”
“竟有此事?”“他竟敢这么做?”桓辞与李谨修均脱口而出。
伏慎视线在二人身上扫过,冷笑道:“没什么稀奇的,这种事也不难预料。”
“我这就派人去叫他过来,让他亲自来驿站给你赔礼道歉。”李谨修上前道。
伏慎眼底划过一次玩味,笑道:“不必麻烦。我已见过曹司马了,他一定听懂了我的话。”
这话桓辞不懂,但李谨修却知道其中的意思。陈晖与曹久向来不睦,这虽然不是秘事,但也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事。想来伏慎来之前已细致地了解过此地的情况,看来他为男子的担心实属多余。
见他二人一副了悟的样子,桓辞迷茫地眨着眼,正要开口多问几句,桓辞已上前扶住了她:“别站在风口,进去坐着。”
“瞧我,光顾着政事,都忘了这茬。”李谨修拍着脑袋道。
桓辞冲他笑了笑,由着伏慎引她进了里屋。
三人面对面坐在罗汉塌上,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和子野而今怎样了?你们可娶妻了?”
想了半日,桓辞终于找到了能问的话。
也不知怎得,李谨修听了这话下意识便看向伏慎,莫名感到心虚。不过他早在去年秋天便娶妻了,自从殿试中了后父母很快就给他物色了新的妻子,而且其中也少不了宗政律的牵线搭桥。
不过如今他不想谈这个,鬼使神差地,他望着桓辞道:“子野还没娶妻呢?”
“是吗?”桓辞反问了一句,然而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原本她也是随口一问的。
坐在她身边的伏慎听了这话却有了些反应,紧紧盯着李谨修,目光有几分深沉。
李谨修忽觉口干舌燥,忙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