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盛夏后天气愈发地闷热起来,窗外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独孤慕语近日来好似总睡不够,终日都懒懒地躺在榻上。
思召见她都快要发霉了,便想起一个可供消遣的地方:“小姐,不如我们去如意馆吧!”她懒懒地启唇问道:“如意馆?什么地方?”
思召长舒一口气,她怎么忘了这茬,便解释道:“如意馆还是您一手建起来的呢,就是一个风月场所。”
闻言她眼前一亮,坐起了身,她竟有如此本事。风月场所,那就是青楼咯,她见话本子上描述的青楼可是吃喝玩乐的好地方,顿时起了意兴。从柜中翻出一件黛绿色长袍,长发用青石发冠束起,再辅以一把檀木扇。勾起唇角痞痞地摸着唇上的胡子,颇有一番风流公子的意味。
大街上叫卖的,杂耍的,好不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时一队官兵将人群隔离到道路的两侧,只见一辆又一辆的马车驶过街巷。她和思召隐在人群中,只见那些百姓议论道:“这些都是入宫选秀的秀女。”
“要是选上了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啊!”
“是啊!”
这驶过的车轿有十多二十辆,她反感地蹙起眉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选了这许多的女人,闹哄哄的就罢了。一个个都各怀鬼胎,怕是嘉阳连睡觉都不得安稳,终日都要提心吊胆。后宫三千佳丽,也不知道魏文初吃不吃得消。
那些车马总算都过去了,拥挤在道路两侧的人群都四处散开了。思召见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就知道她生气了,她愈是生气就愈是平静。忙启唇道:“我知道小姐是为皇后伤情,古往今来,哪位帝王都是三宫六院的,这是皇后的命。”
她垂下眸,魏文琰现在的冷淡是不是为了以后的三妻四妾做铺垫。微燥的夏风吹得她脸上灼灼的,她心中愈发烦闷,阔步地向如意馆走去。
思召上前拉住了她,指着她身后的方向道:“小姐,这边。”
她尴尬地别开眼,思召无只好挽住她的手,以防她丢了。思召开始怀疑她不止丢掉了部分记忆,如今似乎还有些憨傻的感觉。
只见头顶的匾上写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如意馆”,她立在门口感叹了一番,这如意馆好不气派,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
她大摇大摆地与思召踏入如意馆,便有三两个姑娘上前来搂住她的手臂,娇声连连地唤他“爷”唤得人骨头都酥了,她从怀中掏出些个金瓜子塞到那几个姑娘手中,那些姑娘更是笑意盈盈地拥着她。
原来做风流公子如此快活,她掩住心底的笑意,淡淡地说道:“把爷伺候好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
这时一个头上簪着大朵牡丹花的女人上前来喝住了那些个姑娘:“不长眼的东西,还不退下去。”闻声那些个姑娘都四处逃散去了,好生可惜。
那老鸨上前低声道:“小姐,新来的姑娘不懂事,楼上请!”她似乎对眼前这位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老鸨没有什么印象,回头看着身后的思召。思召知道她忘了,便使了个眼神,她会意踏上一侧的楼梯。那老鸨将她往楼上角落里的一间厢房引,她站住脚步道:“妈妈,安排个隔间给我即可。”
坐在隔间里她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智慧,当初竟能想出如此妙的点子。慵懒自得地靠到椅背上启唇道:“思召,我从未去过青楼,我是如何能建造出这间如意馆的,确实十分地如意啊。”
思召启唇淡淡地答道:“小姐您可去过十多家青楼妓院,不止是上阳城,江南的您均有涉足。”
“咳咳咳”她喷出还未入喉的花茶,好本事好本事。
“司大人放心,新来的姑娘给您留着呢,都是上乘的。”那老鸨的声音从隔间外传来,她即刻起身掀开帘子的一角,那老鸨身旁的人果然是司宇宗。
司宇宗现在无妻又无子,正合了他的意,可日日流连烟花柳巷。她的眸色顿时黯淡了几分,油腻腻的身影着实令人作呕。冷冷地启唇道:“思召,去叫妈妈过来。”思召却定定地站着不动,她正欲再开口,那老鸨就已掀开帘子钻进来。
那老鸨恭恭敬敬地躬着身子,附到她的耳边低声道:“那日侍候他的姑娘无意听到他与御史大夫许充提起穆亲王,似乎是说吴国进犯边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