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了这双眸,那就什么也不是了!魏文初嫌恶地扬起那方帕子盖住了那张脸,而后走到外头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好好地招来!”一旁候着的小太监说道
因着静昭仪得宠,宫里伺候的人也仅次于皇后宫中,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为首的御医仰首看着威凛的人道:“陛下,静昭仪突发心悸而亡,臣也无证可查。”
魏文初扫过一众人等厉声呵斥道:“无证可查?那孤养你们这些狗奴才做什么用,既然你们主子撒手人寰了,你们也一道跟着去伺候吧!”
魏文初此话一落跪在最前头的小婢子往前挪了挪,哭泣连连道:“陛下,奴婢打小就伺候着娘娘,从未见过娘娘有心悸之症。如今不明不白地没了,还请陛下还娘娘公道。”
“没用的奴才,落这些没用的水珠子顶什么用,你早些用心伺候着会有今日之事吗!”魏文初冷冷地回了一声便甩袖子走了出去。
那跪了一地的人依旧不敢松怠慢,只因陛下命陈瑞接过了那烫手的山芋。
到底是自幼跟着魏文初伺候的,半日不到陈瑞便有所得归来。陈瑞谨慎地说道:“陛下,臣已查出了些个苗头,此事怕是与皇后娘娘有关。”
这个答案陈瑞也不愿意相信,毕竟自嘉阳嫁过来从未亏待过自个儿,就连他的妻室也是嘉阳亲赐的。
“你可查仔细了?”魏文初明显是动摇了。
“是!臣查清楚了,静昭仪原最怕猫狗这些活物,恰好臣在她的榻上和内室里发现了不少的猫毛。”
“屋里进了这些畜生外头的伺候的人就没有听到吗?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几只畜生吓死了?”魏文初提出了质疑。
“怪就怪在里头没有动静,外头的人听到静昭仪喊叫便跑进来了,那时她就已倒在了地上,且屋里没有任何的东西。臣猜想那些畜生是训练得宜的,才会来去无踪。”
魏文初不悦地说道:“即便是害怕,活生生的人总不至于被吓死。”
“皇后娘娘宫里从权国带来的侍婢里头就有一个驯兽的,太医还在静昭仪的药渣里”
魏文初似乎并不想听到陈瑞的后半段话,硬生生地阻断了他,且冷声说道:“陈瑞,此事到此为止,孤不想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陈瑞果断地答道,他自然知道陛下所说何意。
魏文初几乎没有迟疑地朝着凤鸣宫的方向走去,面上万里无云。到底是处了几载的夫妻,就在他踏进来的那刻起嘉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尤其是他无声地屏退了所有的奴才,周身凛着暗沉的气息昭示着将要发生的事。
魏文初连一句平常的问候都没有,第一句话就是:“嘉阳,你是皇后,怎么静昭仪殁了也不去她宫里聊表哀思。”
她到底是输了,输给了自己,她都想好了天衣无缝的说辞。却抵不过他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字里行间和他冷漠的神情,嘉阳明确知道了魏文初是特来兴师问罪的。此时原该避重就轻的,嘉阳却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半分理智都不存。
她对上他的眼倔强地说道:“臣妾即便是皇后,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是陛下您的正妻。即便皇后就该宽容大度,对于静昭仪,臣妾无话可说!”
“你是无话可说还是另有隐情?”魏文初意有所指地说道,那双清澈的眸子早已不复当初,此时看着嘉阳的眼神也是冰冷无比。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变得不是他了,嘉阳根本认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嘉阳眼底的悲愁不请自来,言语也低落无比:“陛下说出此话心中不是早就认定了吗,又何必做这些把戏套臣妾的话!”
“你承认静昭仪之死与你有关了!”
“是!是我命人在她的坐胎药里的加了几味药,长期服用会绝育,且会患上心悸不自知。”嘉阳毫不犹豫地答道,即便知道他会怪自己,嘉阳也从未后悔过。
“嘉阳,你怎么!”魏文初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臣妾只在她的坐胎药里添了东西,如果陛下不临幸她,又不急着让她有孕,又怎么会着了臣妾的道而丧命。”
“陛下就没有想过这是您的错吗?陛下许诺过臣妾此生都不会再纳妾,且不止一次允诺。可您是帝王,又怎么会独宠一个呢!千不该万不该,您不该如此宠爱这个静昭仪!”嘉阳索性把心里头一直想说的都说了个痛快,以至于双颊都挂满了泪珠。
魏文初显然怔了怔,以一种不解的眼神质问她:“嘉阳,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嫔妃,你是后宫之主,如你所说,你该宽宏大度!”
他如今竟连解释都不屑于她解释了吗!自从那个女人进了宫,一切就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