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在廊外立了多久,身上都寒浸浸的,微凉的风鼓进衣摆。那细微的风声落在耳里都显得格外聒噪,独孤慕语是懂得翘首以盼的滋味。
眼见月色西斜,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嗦。千雪看向夜色里的身影,搓了搓手迈入屋里,出来时手上挎了件黑斗篷。
“夜里冷,披件袍子吧。”千雪轻声说着,由是如此,她也被独孤慕语冰凉的衣襟惊到了。千雪利索地把宽大的袍子带上去,灵巧的手带着细绳在身前打了个结。
独孤慕语拢了拢袍子,微微颔首称谢,千雪劝解的话语哽在喉头,不敢提及。他们从不在人前言情深几许,浓情蜜意都在素日的点滴中。
夜安静地吓人,独孤慕语想着要问问旧时之事,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知道的多了也是徒增烦恼罢了,何况她想知道的千雪未必知道。千雪是王府中人,如何能知晓她母亲之事。
主仆二人无声地在夜色里站了许久,直到明月斜到了屋后。再等下去也是无谓的,“夜色深了,奴婢伺候您回屋歇下吧,王爷若是回来了自会来此的。”
独孤慕语点了点头,僵硬无力的脚险些将她绊倒在地。“岁月不饶人,如今我愈发能觉得了。”独孤慕语说着无奈地摇摇头。
“您正值青春呢,若您再不歇下,岁月怕真的不饶人了。”千雪小心地引着她入内,明亮的烛火晃得她一时睁不开眼。
因着她不喜人伺候的缘故,千雪帮她整理好床铺便默声退了出去。独孤慕语若没有吃到肩上的苦头,她也以为她能自行更衣。
“千雪,帮我更衣吧!”她只好唤着刚出去的千雪,好在千雪并未走远,一听到声响即刻进来了。
千雪没有多问,只上前帮她宽下外衣。千雪的动作轻柔至极,再想起今日魏文琰替她换衣裳时她可没少吃苦头,她不禁感叹了一番。
是夜,不知过了多久,她落入了清冷的怀里,长手挎在她腰际沉甸甸的。他回来了,她知道,可她奈何不过缠人的睡意,软着身子往他胸口蹭了蹭便落入了梦里。
“慕语,慕语。”
睡意朦胧间她听到了他唤她,她依旧阖着眼却将头微微扬起,以示她听到了。紧接着他的下颌抵上她的额头,她能感觉到的多是胡茬刺着体肤的痛。
见她难耐地皱着眉,魏文琰坏意地厮磨着她圆润的额头,顷刻间燃起大片的红。
她挥舞着手,犹如气急败坏的猫。魏文琰顺势钳住她的指尖,热气烘着,牙齿钝钝地磨着。她的睡意瞬间没了大半,长睫挥舞着,双眼一片清明。
魏文琰迎上她的目光,嘴角上扬着恶意地舔过她的指尖,带起一阵电闪雷鸣。在她惊讶的目光里,他松开了口,她绵软无力的手随之砸在他的胸前,泛着水光。
这样的画面,她自动地归类为情欲,毒药。由是她这样想着,不可否认的是他一系列没皮没脸的动作,已经在她心里掀起千万层波涛。
贝齿啃咬着娇嫩的唇瓣,她神色复杂地凝着他许久,魏文琰沉默着,眼底的挑逗之意却毫不掩饰。幽深的眸里泛出勾人的光芒,薄唇微微上扬着,只这么看着足以叫她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