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独孤慕语,便招呼人搬走了地上的尸体。随之又驱散四周的人:“不必看了,都散了吧。”
方才伺候着独孤慕语的几个姑娘走时皆用着惨兮兮的目光看她,霎时间她心里竟生出了丝歉意,直道不该。
“小姐。”那老鸨恭敬敬地地唤了她一声,随后压低声音道:“当差的不长眼竟放了此人进来,幸好没有伤了您。”
她正觉惊讶,恍然想起这如意馆本就是她手下的,想必这老鸨识得她。独孤慕语顿时又生出几分优越感,魏文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夫人与她可是旧识?”
魏文琰戏演得不够好,他又怎会不知这如意馆所属何人,此时明知故问倒像是拐着弯斥责她今日不该来此。独孤慕语又哪敢还嘴呢,毕竟是她的不是。
那老鸨适时启唇道:“有要事相商,小姐请随我来。”
得了魏文琰的允准后那老鸨便引着他二人去了二楼的一间厢房,待她坐定后那老鸨这才拿了封信件出来。
“此信是一位公子给小姐的,他似乎一早料到小姐会来。”
方才一坐定她才觉头昏脑胀的,想必是酒劲上来了。她正要经手魏文琰先一步接了过来,即便如此他还是撑着她的腰际不曾松手。
只见那信件上写道:小慕语,戏还未散场。
落款处书着禤逸二字,其字如其人一般内敛又张狂。独孤慕语定定地看着魏文琰,只见他眸色一深便撕碎了手中的纸张。而她注意到的只有他修长白皙的手,全然忘却了信件一事。
她不问,魏文琰也不说,二人的沉默在她阖上眼后结束。魏文琰总能先一步发现她的不对劲,已在她倒下前托住了她。
那老鸨知道她饮了酒,此刻见她面色酡红,便也猜想到了。“可要煮碗醒酒汤?”她小心地问着魏文琰,只见他淡淡地道:“不用,本王带她回府,告辞。”
只见魏文琰抱着她一路走去,不乏惊叹低呼龙阳之好的,更多的是感到惋惜者。
独孤慕语则安生地在他怀里醉生梦死,只是那双作乱的手一直未停过,时而在他的胸口画着圈,时在他的身上游走撩拨。好不容易入了轿,魏文琰正欲将她放下,那作乱的手却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摆,眉头蹙着极其不情愿。
无奈之下魏文琰只好又把她拢入了怀里,她这才安生地小睡了一会。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魏文琰这才松了口气,即便是醉了她依然是宁静的,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肆意哭喊。
魏文琰既心安又心疼,她这一生过的太压抑了。原该肆意撒娇顽皮的幼年,她却学着狠心,过着提心吊胆勾心斗角的日子。即便与他成婚,她依旧不能安稳度日。
车轿在府外停住时马嘶鸣了一声,惊得怀里的人猛然睁开了眼,她定定地看着魏文琰半响后又阖上了眼。
魏文琰只得轻声提醒道:“慕语,回家了。”兴许她听不到,但魏文琰还是要说,为的是给她一个心安。
睡梦中的独孤慕语似乎听到了,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开始作乱,渐渐地便攀上了他的颈。带着细茧的手在他的颈后游走几圈后突然扣住了他的颈,魏文琰哪里管得住了,椒香软玉在怀,他哪里能坐怀不乱。魏文琰只管紧着步子往里走去,那时定要好好管管她。
将将到了房们外,她却双手一扣把他的脖子往身前靠,并扬起头吻住他的唇,只似蜻蜓点水一般,却勾起熊熊烈火。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思思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魏文琰才发觉脚下站了两人,一是捂着眼背过身的独孤思,一是目光炯炯地瞪着他的独孤修。独孤修虽一语不发,魏文琰却看出了他张牙舞爪的内心。
“我和我的慕语要歇下了,修儿你带妹妹回房去。”
魏文琰有意挑衅着他,果不其然,独孤修踮着脚够到了他怀里的人,他摇了摇独孤慕语道:“母亲醒醒。”
回应他的只有魏文琰扬起的嘴角,独孤修忿忿不平地瞪着魏文琰道:“父亲你若再带母亲饮酒,我便带母亲回遥城去,不!回独孤剑庄去!”
“修儿你要知道的是,慕语是我的妻子,我的!”魏文琰又强调了一遍,便抱着独孤慕语进房去,千雪随后便带上了门。
“哥哥,娘亲已经回来了,思思困了,我们回去吧。”独孤思全然不顾独孤修黑沉的脸,不住地拽着他的衣摆。
到底是他失策了!独孤修愤愤地想着,也只得带着独孤思走。
倒是千雪看着这个小主子苦笑不得,独孤修的脾性随了独孤慕语在这府里除了王妃外,也只有他敢这样与王爷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