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预猜测,袁谭忧虑的应该是继嗣的问题,于是试探性地说道:“公子的忧虑,跟少公子有关吗?”
袁谭转身盯着李预,问道:“这你是如何猜到的?”
李预说道:“听过一些传闻。人们都说,长公子有能力,可担当大任。少公子不过是长得英俊而已,反而更受邺侯青睐。很多人都因此为公子您感到不平。”
袁谭转身,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是啊,显甫不过有一副俊美的好皮囊,却要凌驾于兄长之上,于父亲面前争宠,实在是可恨!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借酒消愁。却不想,愁未消,愁更愁!”
李预说道:“公子,您大可不必如此忧愁。”
袁谭说道:“你又没有处在我的位置,你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我的忧愁之深,你是无法感受到的!”
李预说道:“常言道,旁观者清。正是因为我不是公子,所以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得更清楚。”
袁谭疑惑地问道:“哦,你都看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李预有心博取袁谭的好感,便道:“长公子因才立身,少公子以貌悦人,两者相当。再加上您是长子,理应更受邺侯器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是因为少公子身旁有人协助。”
袁谭想了想,问道:“你是说审配、逢纪?”
李预点头道:“正是。此二人不受公子赏识,故而攀附少公子,并想方设法,试图劝诱邺侯立少公子为嗣。我听人说,把公子过继给您的伯父,便是因为他们从中作梗。”
袁谭说道:“我身为长子,却被过继给伯父,原来是有奸人向父亲进献谗言?”
李预接着说道:“是也。这次派您来青州,对战田楷,亦是他们的阴谋。他们原以为您不会成功。”
袁谭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才明白,为何父亲当初不为我指派哪怕是一员大将。河北四庭柱,父亲皆不允准。我只好依靠妻弟叔驹。虽然他不算优秀,但至少对我忠心耿耿,全力相助。”
李预说道:“公子以后恐怕会面对更多的困难。只要邺侯不立嗣,二人就不会善罢甘休。”
袁谭切齿骂道:“卑鄙小人,无耻奸贼!二人实在可恨,他日我必当诛之!”
李预说道:
“公子,自我随您来青州以来,就一直很敬佩您。
“您是长子,理应被立为嫡嗣,这才符合道义伦常,乃春秋大义。
“不过,您的处境不妙,需要有更多的人协助,才能赢得本应属于您的地位。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属下愿意为您效劳。”
袁谭听完,立即拉住李预的手,激动地说道:
“如此甚好!阿预,你让我很感动。而且,我能够夺取平原城,你的功劳最大。
“回到邺城之后,我定会将你大力举荐于父亲,让你不再试守,转为正式都尉。
“好好干,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支持我,我就绝对不会亏待你!”
李预低头,恭敬地说道:“多谢公子赏识!属下必将尽心尽力,协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