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命两人押送进帷帐即可。”
“谢公公提醒。”祁钧桢命曹正中和陈钊押送人进来,其余几人在帐外守着。
进入帐篷后,皇帝早已坐在了龙椅上,宫女也已将热茶奉上。
贞武帝小喝了一口热茶,祁钧桢一行人进来后,缓缓将茶杯放下,看向底下跪着的一行人。
“老四,不知是何要紧之事,不提前通报就带人来了此处。”
“父皇恕罪,儿臣确有急事。”
“儿臣在追查赈灾银粮丢失案时,发现此人手中有多封书信,字迹模仿十弟,甚至连印章都仿照十弟的私印。”
“万幸儿臣深入挖掘,找出了真实的书信。”
“但,众官员明知案件主理人为我,却意图制造十弟的虚假书信,挑拨我们兄弟之情,兹事体大,儿臣不敢声张,特第一时间告知父皇。”
他的语气充满谦卑,目光诚挚,言辞恳切,入情入理。
贞武帝接过王公公递来的书信,细细翻看了一下。
这书信的字体让他看,他看着着实像老十的字体,眉头不紧不松的微微皱起,沉声道,
“你如何看出这并非老十的字体。”
祁钧桢连忙俯身行礼道,“启禀皇阿玛,十弟惯用左手写字,落笔的重心与此字体不同,此信为右手书写。”
贞武帝倒是想不起老十的字体到底与此有何不同,既然老四这么说他也便不再纠结。
“可有寻回丢失银粮。”
祁钧桢立即递上一本清单,交给王公公。
贞武帝翻看了一下,发现均是一些金银珠宝,并非官银和粮食。
他眉头微微上挑,伴随着些许疑惑的眼神,询问道,“这些是何物?”
“启禀父皇,儿臣捉拿他时,那些银两早已被他消散出去,粮食也均被他倒手转卖。”
“审讯得知均用于购买这些金银珠宝,于是儿臣将这些一并抄了回来。”
祁钧桢始终保持神态严肃,表情庄重,字正腔圆,十分谨慎的回复着贞武帝的每一个问题。
贞武帝看了看他呈上来的证据,他始终有些困惑。
老十向来只对君子六艺感兴趣,是他一众儿子里最有文人风骨之人,对朝政之事从不过问。
而这等栽桩陷害之事,为何会牵涉至他?
眼神瞥向被押解的犯人身上,蓦然发现仅有一人,蹙眉不悦道,“为何只有一人,书信来往不是两人吗?”
“启禀父皇,另一人在儿臣一行人搜查证据时,被人恶意纵火,意图谋杀,不料反落入自设陷阱而亡。”
“尸首过于惨烈,有辱龙威,儿臣并未带来。”
祁钧桢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帐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贞武帝向王公公微微挑了挑眉,王公公立即去门口查看。
“启禀皇上,是十王爷,宣否?”
“来的正好,既是牵扯到他,便让他也参与一二。”
贞武帝原本紧绷的眉头,在听见是十王爷时,逐渐舒展开,眉眼间也是肉眼可见的放松。
祁钧桢看着贞武帝这一系列的神情变化,内心五味杂陈,心情复杂。
帐帘掀起的那一刻,光线洒在祁屹恩的身上,整个人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他脚步轻快,直直走向贞武帝,眉眼弯弯,笑脸盈盈的向他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