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纳神父之前加入浸礼宗,在镇上传教了两年,也不过两百多个忠心信徒,而现在仅仅过去几天,就有几十人主动要求加入教会。
这不感觉跟林墨混,比跟浸礼宗混有前途多了?
作为一个神父,他对自身价值的衡量,自然是通过信众数量的来判断的。
至于信仰是什么,信谁,并不重要,只要让自己能吃上信仰这碗饭就行。
“...god!”
可当博纳打开那些文件,读了几行里面字体俊秀的花体英文后,后半句就变成了破音。
僵持了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又抬起头看了看林墨。
只见林墨则习惯性拿起鹅毛笔,顺手在文件上补了一行标题,免得自己以后认不出来。
“圣教三字经。”
那字迹,跟文件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博纳神父手中的文件哗啦掉落到了地上,瞪大眼,凝视着林墨,好像看到什么奇迹。
跟先前安娜和艾琳一样,发现林墨不仅会写字,而且字迹如此优美。
一位印第安酋长能写出堪比学院教授的文字,除了神迹,还有什么原因能解释?
博纳神父内心开始真正有点害怕了,就像装鬼的人最怕遇到真鬼,他也怕林墨真是一位圣徒,天父降下的儿子,那么自己的所做所为,必然要遭受惩罚。
“嗯?”林墨略带不悦的看向他,博纳神父才反应过来,飞速捡起地上的文件,浑身颤抖着躬身,“我...很抱歉...我的主人!”
林墨没有怪罪,只是看了过来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已经将人心看透。
“好好阅读这些文字,传扬出去,要记住,唯有信才能解你们的罪。”
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抚摸几个狂信徒的头顶赐福,就将他们送了出去。
这些人是不是真信自己,不重要,也无所谓,因为只要有利益就不怕没有人信仰。
毕竟今晚自己还有仗要打,还有头皮要割,没有时间处理太多教会的事情。
现阶段最重要的事,始终是活下去,等悬在头上的死亡危机结束了,才有时间来好好打理教会,以及推动部落发展。
要打仗了。
林墨走出酋长木屋,看见殷部落没有哭容,更没有离别的伤感,只有一片肃杀的静默。
每个人好像都知道自己该干嘛,战士们训练完成后回到家中,跟妻子吻别,抚摸孩子,跟父母告别,带上磨好的利刃和补充能量的牛肉块、玉米饼、木筒装的水,毅然决然走到部落中央整队。
好战部落就是这点好,打起仗不用自己操心,会准备好一切,长弓已经在安排接应的路线,以及沿途掩盖好行军的踪迹。
总而言之就俩字,专业。
教授战术也是一点就通,脑子极其活泛,毕竟印第安人一次围猎不成功,就可能饿死一家老小,比训练华夏农民要轻松的多。
在临走之前,林墨从安娜手中接过了这块用石灰石、黏土和铁矿石经过几道工序后弄成的现代水泥。
子弹打上去,也就是啃出一个小坑,用这东西制作成混凝土,能修成这个时代真正的防弹碉堡。
“再测试一下防弹性能,问题就不大了。”
既然有了水泥,林墨来到工地上,召来威廉,重新规划了工地的进度,添加了几个碉堡,连接交通壕。
威廉没有反驳的接受了任务,只是看着林墨浑身戎装,眼中仿佛闪动着些什么。
“先知,您是要去打仗了吗?”在林墨转身后,他忽然严肃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的孩子。”
林墨没有转身,只是平静答道,“若你想知道,那么我将告知你一个道理,那便是‘批判的武器,并不能替代武器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