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在酒杯上的白玉也随碎片掉在地上。
千半尘要弯腰去捡,唐生冷皱眉:“你找服务生来就好了,何必亲自打扫?”
千半尘痛惜看着,抖着唇开口:“唐爷,那可是乾隆时期上好的新疆和阗玉!”
唐生冷冷冷睨他一眼,说:“你是没有见过钱吗?镶嵌着这种玉石的杯子,清朝的,明朝的,唐朝的,唐家一抓一大把,你想要,回头自己去挑好了。”
千半尘不为所动,眼泪差点掉下来:“唐爷,我就喜欢乾隆时期的,这种情怀,是能用其他东西收买的吗?”
唐生冷并非不了解。
傅月桥最喜欢的就是诗词曲谱,她的藏品从窗口排到床底。好多年前她得了一本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广陵散。
她研究了很久,最后淡淡吐出两个字:“假的。”
然后闷闷不乐,厌食,失眠。
唐生冷微愣,看向千半尘,说:“那就杀了吧。”
“杀什么?”千半尘一愣。“像杀纪家的那位一样吗?”
唐生冷面色一冷,到底千半尘是看着他长大的,像唐流水的辈分。他死死地捏住拳,什么也没有说。
千半尘叹了一口气,说:“不能杀她,她命数过旺,杀了她,会牵连到很多人的命数。唐爷,你只需要记得,公子的妻子除了她,是谁都可以。”
比赛仍然进行着。唐诗经突然冷冷地从评委席上走下来。
众人四处张望,发生了什么?记着纷纷冲上去,一个一个问题抛了出来。
“唐公子,你是因为姜小姐的退出而生气吗?”
“唐公子,请问你和姜小姐有什么关系吗?”
唐诗经冷着脸,一路离开,到底没有人敢阻拦他。
此时关雎正在换衣间里躲着哭得稀里哗啦。
唐诗经站在换衣间外,双拳青筋暴起,捏得“咯咯”响。
然后他顿了一分钟,僵着手把门打开。
关雎正靠坐在墙上,听到声音,抬头,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唐诗经。
唐诗经问:“你是故意让给南七七的?”
关雎站起身,一字一顿:“是又怎么样?!”
唐诗经尊贵的名字里添了几分薄怒:“姜关雎,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木嘉仰吗?”
关雎想着唐诗经方才投高分给慕雪,又想着方才别人发到她手机上的那些有关唐诗经和慕雪的乱七八糟的照片,她冷笑出声,像个嚣张的女流氓一下一下戳着唐诗经的胸膛:“我的事情要怎么样,你根本管不着!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人生,再来多管闲事吧!唐诗经,你真搞笑!”
唐诗经的眸光一点一点沉下,他强忍住掐死关雎的冲动,薄纯轻掀:“姜关雎,你不配!”
关雎心一窒,然后唐诗经一字一句砸在她的胸口:“姜关雎,游戏结束了。”
唐诗经头也不回地走,忽然“嘭”的一声,关雎一只鞋重重摔在他背上。
唐诗经回头,只见关雎蹲在地上,两眼通红地看着他,委屈,害怕,又有几分卑微。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关雎踩在冰凉的地板的赤脚上,他面色一沉,说:“姜关雎,你做什么?”
关雎看着他,没有说话。
门口忽然传来少年冷冷的声音:“她扔我,都是扔两只鞋。她待你,也算是客气了。”
唐诗经沉沉看过去,木嘉仰眸中分明的霸道,嚣张,与得意,让他生刺。